陆宜年躲在被窝里睡了那么久脸颊还是冷冰冰的。
床头灯重新亮起,周逢厉坐起来调高了空调温度。与此同时陆宜年迷瞪着睁开眼,无意识去抓周逢厉的手。
周逢厉没听清陆宜年在讲什么,稍微凑近了一些。陆宜年仰着脸揉揉眼睛,笑着讲哥哥你刚才在偷看我。
对方没有否认,伸手给陆宜年盖好被子然后关上了床头灯。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过后,陆宜年睡在了周逢厉肩侧。
刚刚两人聊天的时候陆宜年还有件事忘了讲,这会儿正好跟周逢厉说:“明晚我要回陆家吃饭。”
“我开车送你。”
陆宜年做出摇头的动作:“陆家会有人来接我。”
男人回应的语气很平淡,陆宜年讲完正事打了一个小小的哈欠,轻声跟周逢厉道了晚安。
陆家老宅的位置在北边郊区,一栋四层楼的中式别墅。
陆自忠好面子,年轻的时候发了家,把老宅重新装修了一番。用的都是最好最气派的家具,从里到外看上去奢侈又豪华。
从小到大陆宜年都很讨厌家宴,但他无法推托,尤其今晚的家宴主角还是陆宜年。
天边还没有出现夕阳,陆宜年到达了陆家。他特意早到了一点,跟一楼的管家和保姆打了招呼朝楼上走。
“小年,今晚你想吃……”或许是受过嘱托,保姆今天对陆宜年特别热情。
不过陆宜年走得很快,保姆连话都没说完陆宜年就已经消失在楼梯口了。
实际上陆宜年在陆家的存在感很低,即便他借着这张脸帮陆自忠解决过麻烦,可不影响陆家人看不起陆宜年。
实木楼梯的扶手沁着独特的凉意,楼梯的墙壁上挂着许多壁画,都是具有收藏价值的艺术品。
四楼有一间茶室,如今房门半掩着。陆宜年推开门走进去,在阳台上抽烟的女人转过身来跟他打招呼。
陆宜年关门的声音很重,陆颜舒挑起眉,摁灭了手里的烟。
“姐姐,你等多久了?”陆宜年抱歉地笑了一下,走到了陆颜舒身边。
这间茶室从阳台向下望能看见后院茂盛的绿植。只不过夏日蚊虫多,陆宜年刚说完话,眼疾手快拍死了自己手臂上的蚊子。
“刚到。”
陆颜舒今天的妆容很素净,穿着一袭黑色长裙,气质高冷。
二十几年前陆自忠在一家夜店和陆颜舒的母亲相识,不久后在外面生下了陆颜舒。陆颜舒七岁时母亲重病,陆自忠才把这个女儿接回了陆家。
私生女的身份让陆颜舒在陆家生活得很尴尬,好在陆颜舒的脾气又臭又冷,一般人见到她还得绕着走。
小时候陆宜年被欺负陆颜舒帮过他好几次,久而久之两人变成了很好的朋友。
陆宜年拿纸巾擦干净胳膊,陆颜舒撩了撩耳边的头发,饶有兴趣地瞧着陆宜年的一举一动。
纸巾粗糙,陆宜年没擦几下自己胳膊就红了一大块。他不经意地抬头,陆颜舒正好开口问陆宜年:“阿姨怎么样?”
“上周我去看她了,脸色比之前好了一点,护工说她最近记起了不少事。”
“那记得你了?”
“不记得。”
耳际全是蚊虫的“嗡嗡”声,陆宜年眯着眼睛,一巴掌拍在自己脸上。
“每次来这里都有好多蚊子。”陆宜年挠了挠脸,痒得直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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