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年级已经出现一小部分学生出国留学的现象,教室里的座位便空了下来。
那些人的离开没有给班级带来任何紧迫感,面对这样的情况老师也开始区别对待——他们会把重心放在要留在国内高考的学生身上。
由于这种改变连带着陆宜年这种非常边缘的学生也受到了重视,陆宜年的高考目标和他如今的成绩相差甚远,一些短板课程需要老师跟陆宜年一起努力。
陆宜年的同桌是过完年再出国,这段时间也没有再来上课。
同桌把自己的英语笔记都留给了陆宜年,还告诉陆宜年如果平时有什么疑惑可以在微信上联系他。
“注意安全。”
这句话不是陆宜年对即将出国的同桌说的,而是后者反过来提醒陆宜年的。
听上去像一个荒谬的黑色笑话。
与其他同学相比同桌大概是唯一愿意同陆宜年交流的人,陆宜年点点头答应下来,听到同桌继续给他支招:“现在老师都挺关注你的,晚修你可以直接拿着作业去老师办公室。”
“然后下课你直接回家,这样就碰不上那些人了。”
同桌的性格非常内向,难得能听见他一口气说那么多话。
陆宜年说话很小声,却压抑不住语气里的雀跃:“蒋臻卓也快出国了。”
同桌附和道:“跟我差不多时间,不过我听我爸说他会提早走去适应环境。”
这么一算蒋臻卓能待在学校的时间所剩无几,假如真少了一个这么大的麻烦,陆宜年刷题的效率都能事半功倍。
几个月前在那条小巷的事件给蒋臻卓留下了很大的创伤,酒瓶砸破了蒋臻卓的脑袋,不仅缝了针还伴随着脑震荡后遗症。
这些情况还是陆宜年听别人讨论才知晓的,同桌转述给陆宜年听,说蒋臻卓每天在学校那么威风,出了校门还不是要被社会上的人教育。
听同桌的描述好像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蒋臻卓只能自认倒霉,毕竟没人知道当时的肇事者究竟长什么样。
陆宜年想了想,轻声坦言:“那条小巷,其实我也在那里。”
同桌应了声:“我知道,有人已经讲了。说他们在那里揍你,结果自己也被别人揍了,这不是活该是什么。”
晚上回家陆宜年再把结果告诉周逢厉,那时候陆宜年认为自己果然没有做错决定。
如果一直跟周逢厉在一起,对方就能一直保护他。
今天晚修陆宜年在英语老师那里复习,放学前老师勾了好几篇小作文,让陆宜年晚上睡觉前背下来,明天晚修再来她这里背诵。
陆宜年不像其他聪明或者很有天赋的学生,稍微说两句就能理解老师的意思。而且文科大抵都需要死记硬背,尤其是陆宜年这种基础不太好的,背得越多效果越明显。
“老师。”男生慢慢眨了下眼睛,说道,“明天晚修我请假。”
英语老师有点惊讶:“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陆宜年摇头:“……不是,明天我有点事。”
“那你明天白天来我这里背。”
本来陆宜年还想着自己请假能逃过一劫,没想到英语老师居然直接把时间提前了。
下课铃声响起,陆宜年慢吞吞地整理桌上的试卷习题。英语老师瞧着男生愁眉苦脸的表情,心里觉得好笑。
像陆宜年这种耍小聪明的方式老师自然见过无数次,但陆宜年又不是那种调皮捣蛋的男生,不会闯祸惹老师生气。
所以英语老师用笔敲了敲那些试卷,笑着说道:“今晚讲的题晚上好好消化,这周五的模拟争取考个好成绩。”
夜晚的降雪在凌晨才停止,到了冬天陆宜年赖床的症状愈发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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