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冲着太宰治的方向:“……先说好,人不是我杀的,我也没有在抢劫。我和你也不熟,只是知道你的名字。”
他不慎熟练地数了一遍摸到的钞票,把钱塞进自己的口袋。
不是抢劫,只是把钱捡进口袋而已。
太宰治并没有相信这人的胡诌。他很确信,这里不可能有人听过他的名字。他才从那种鬼地方逃出来,要是说有人知道他的名字,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可能性都是他的敌人……可是又不太像。
“这个月的生活费凑齐了。”水岛川宴还沉浸在充实口袋的快乐中,他一眼扫过去,发现沙发底下的弱小灵魂还窝着,也许被吓坏了。
但他也不想把人揪出来,那样可能更吓人。
“太宰君。”他回头,看着保持安全距离的太宰治,“我走了。”
其实他认不出来那是太宰治,灵魂的颜色有些接近,但身量很小,可能只有一米五多点,就是个小孩。
他走出去,在某人的注视下淡定自若,其实早就已经紧张过头。情绪超过了阈值之后剩下的只有麻木,脸上的表情是下意识微笑,腿会自己走路,脑子会忘记鲜血与枪声。
他就这样木然地走了一会儿,接受了这个混乱的事实,这时候才发现自己一只手一直紧紧攥着抢,指节都勒成了白色。他竟是完全没有感觉到。
水岛川宴条件反射地要把这把枪扔了,远离危险的源泉,可胳膊刚抬起,又放了下来:他很需要一些有威慑力的武器保护自己,即使他不用。
于是他捧着烙铁似的,把枪塞在衣服口袋里,捧回了家。
本体在睡觉,家里安静极了。
他却怎么也没办法静下来,心里很不踏实,心跳和呼吸都过快,所幸人偶不会出汗,但躺在床上的本体已经开始皱眉,在噩梦中挣扎。那些翻来覆去的情绪全部传递到他身上。水岛川宴不知道这是ptsd的症状,他只知道他很想找个人说话……比如系统。
“谁?!”他一惊一乍。
淡蓝色的灵魂很眼熟……是太宰治。
他稍稍松了口气。至少这种了解过的危险比未知的要好。
太宰治推门进来。
“你很敏锐。”他看着坐在沙发上放空的黑发青年,“也很强。”
“是吗?”水岛川宴并不觉得,他微微地苦笑,就算穿越过来的这个身体十分强大又如何,他根本无法承受这些东西。其他人或许可以用这样的力量在风雨中来去自如,而他只会想要把自己藏起来,怕到僵直。
太宰治是个危险元素,但他此刻太自闭,已经开始摆烂了。
来就来呗。
偏偏他惶恐的时候,表情也是端着的,加上眼神松散,完全看不出来他在害怕,只会觉得这家伙坐在沙发上悠然沉思。
“你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太宰治问。
水岛川宴摆烂道:“占卜,你看这个房间布置就知道了。”
“……”太宰治根本不信玄学。
“你们不是本地人。”他用肯定句的语气,“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水岛川宴依然摆烂:“兄弟。”
“是吗?”
水岛川宴:“我没义务回答你的任何问题,太宰君,你要是不相信占卜,那也没办法,毕竟你有人间失格……”
太宰治瞳孔地震。他从没在横滨露出过他的异能力,就连过去,这也是一个被他人藏起来的机密,他很确信眼前这人不在知情的范围内。
“你叫什么名字?”
水岛川宴深深地吸了口气。
不知为何,有人和他说话,他心情平复了一点,没有刚刚那种可怕的焦虑感了。但他觉得喋喋不休问东问西的小宰有点烦。你看,这个宰才一米五,就那么点大,似乎并不可怕,或许他可以适当的欺负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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