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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服得头往后仰的练和豫将脑袋搭在浴缸边缘,喉咙里无意义地咕哝着,喉结随着吞咽动作上下滚动。

他向来对欲望很诚实,想要了便抬抬腰,说:“热水进去了,有点怪……前面也帮我摸摸,刚刚没射。”

“好,这样可以吗?”

“直接摸龟头……呃啊……”

可怜的阴茎就像一块可塑橡皮泥,被裴衷灵巧的手指玩得乱七八糟的,练和豫麻痒难耐,挺着腰往裴衷手心里撞,阴道里的手指也因此插得更深。

不愧是搞艺术的,天生就该吃这口饭。

练和豫爽得头皮发麻,想打直腿方便裴衷动作,脚心却猝不及防地擦过了裴衷翘得老高的性器。

裴衷闷哼一声,正欲后撤,却被练和豫恶劣地用脚趾在敏感的马眼上碾了几下。

记仇是练和豫的本能之一,哪怕现在最脆弱的地方被裴衷牢牢控制着,他也不忘恶劣地嘲讽裴衷的言行不一:“最开始叫你操我的时候那么嫌弃,现在摸摸别人的老二就硬了?”

就算是泥人也有三分性子,裴衷蓦地从浴缸里站起身来,打开了浴室灯,室内一片大亮。

练和豫被突如其来的灯光刺得眯起了眼,怒骂道:“你发什么神经,把灯给我关了!”

裴衷把湿淋淋的练和豫从水里拎起来,强行将人按在盥洗池台面上,逼着对方直视自己,声音中少见的带上了火气:“不是嫌弃!是不想冒犯你……”

冒犯?

真新鲜。

练和豫实在是厌恶自己这具见不得光的畸形身体,在过往千篇一律的性事中,也是在几乎不见光的房间遮遮掩掩地例行公事。

在年幼时妇产科充满消毒水味的病床上、在小学放学后被霸凌的厕所里、在父母过度谨慎和敏感的关怀眼神中,练和豫已经习惯了被冒犯。

要是抱着这个秘密孤独终老倒也好了,可偏偏老天和他作对——发泄性欲居然是唯一让他能睡得着的良方。

练和豫并非有道德洁癖,他只是痛恨不出于自愿的、野兽般的交合。

强烈的感官刺激在抚平他内心的焦虑和怒火后,席卷而来的是无限的不安与空虚。

练和豫今晚本来是想和往常一样去汀岱叫个人的,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喝酒喝上了头,拿出手机后便鬼使神差地打给了裴衷。

大概是因为那天事后,只在裴衷脸上看到了愧疚和慌张,没看到过鄙夷吧。

“啧,哭得怪可怜的。”

练和豫捏起裴衷的下巴,给他揩去了长长的睫毛上挂着的几滴眼泪,“刚玩笑开过了。”

随即他屁股向后挪了一些,双腿大敞,拨开阴囊,将殷红的穴口展示在裴衷面前,朝人抬抬下巴:“给你道歉,今晚你可以随便做。”

“谢谢练先、练哥。”

裴衷吸了吸鼻子,贴上了练和豫的唇瓣。

刚想往后躲,可看到裴衷红红的眼眶,练和豫又硬生生地忍住了推人的冲动。

练和豫可以把小0从床上操到地上,但绝不可能和人接吻。

一个是不卫生,谁知道对方有没有什么口腔传染病。

另外就是和做爱比起来,接吻也太亲密了。

两人都没什么接吻经历,一开始只会四片嘴唇干磨,练和豫僵硬得像块木头,任由裴衷乐此不疲地啃了好大一会儿。

像条找奶吃的狗崽似的,练和豫痒得想笑,身下敏感的肉缝被湿乎乎的伞头顶开,烫得他瑟缩了一下,低声惊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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