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清楚地感受到裴衷上下床垫时塌陷又回弹的动静,也能闻到裴衷经过时头发丝上清爽的洗发水味道。
但长久的应激状态反而会让人失去对外界的判断。
就像一张被机械性地拉得太久、弓弦绷得太紧的弓——若是在过载的力道下僵持太久,就会失去其应有的反应速度和作用力。
不知道过了多久,高度应激的各个器官对外界的感知变得微薄、麻木,周边的动静似乎都消失远去了。
似乎连裴衷走动时带着流动的风也静滞了下来。
练和豫能感受到的,只剩被绑着的位置传来的麻木触感、被塞住的耳朵里传来的血管里血流剧烈的奔涌声。
“裴衷?”
不确定裴衷还在不在,练和豫试探地开口叫他。
对方似乎是回应了,又似乎没说话,练和豫听不太清楚。
“裴老师——”
他不知道究竟是自己出现了幻觉,还是确实有声音从耳塞的空隙里漏进来了。
往常只要练和豫叫一声,哪怕裴衷正在上洗手间,也会赶紧提着裤子先跑出来报个道,再回去继续拉。
但今天是真的有点异常。
被绑着的练和豫失去了时间和空间的概念,暴露在空调下的皮肤温度开始下降,甚至连手脚的末端都开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姓裴的……你在哪儿呢?”
练和豫后知后觉地开始紧张,再开口的时候甚至有些破音。
没有触碰,也没有回应。
无助、茫然与失落的陌生情绪涌了上来。
练和豫一开始还只是因为裴衷把自己绑起来以后视而不见这件事生气,到后来竟然有些不安和担心。
这傻狗不会是出了什么意外吧?
可是自己被裴衷绑成这样,又应该怎么去救人啊!
练和豫在床上艰难地翻了个身,姿势从仰躺变为侧身,笨拙地像条毛毛虫一样朝床边蠕动。
就在他刚碰到床边、准备翻滚到地上时,不知道从哪里伸出来了一只手,抓住了练和豫的脚踝,重重地把他拖回了床中央。
这触碰毫无预兆,被拉回去那的一瞬间练和豫就像是见了鬼,惊惧地尖叫出声。
贴上来的是一具温度和味道都很熟悉的躯体,对方把练和豫圈在怀里,安抚般地沿着他的肩胛位置上下顺气。
裴衷控制住剧烈颤抖的练和豫,将他的脑袋按在胸前,声音通过骨传导隐隐约约地传递了过去。
别怕。
练和豫是真被吓到了,惊魂未定地倒在裴衷怀里喘气。
他只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感,甚至都顾不上生气。
胸前传来冰凉的触感,略微凹陷的乳头被拨弄了几下,从浅褐色的乳晕里探出头来,被带了些力道的细长东西夹住。
有点麻痒,又有些刺痛。
不是手指,更像是……乳夹?
练和豫前后动了动上半身,夹住乳头的物件上的金属部分随着动作晃荡了几下,让他更确认了自己的想法。
“裴老师,你的学生们知道你这么会玩吗?”
明明听不见裴衷说话,但练和豫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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