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放在那唯一能进来的围墙。三米高,上面的积雪也看不出明显的凹陷。
他道:“他们不会进来的。”
多的他没有再说,而是开了卧房的门进去。
他端着炭盆,先去厨房生起木炭。
卧房里暖和了,他才坐在凳子上,目光沉静下来。
小孩站在门口,巴巴地看着他。
戚昔:“进来,外面不冷。”
小孩嘻嘻一笑,像小猫抖毛一样甩了甩身上的雪花,然后欢欢喜喜地往戚昔身边的矮凳上一坐。
“哥哥,我给你熬药吧。”
戚昔弹了下他的脑门:“你自己吃自己的。”
“嗷。”
戚昔放空自己,靠在椅子上。
小孩就乖巧地坐着,连吃包子的声音都小了下去。
戚昔看着房梁,眼神渐渐迷茫。
孩子,对他来说是特别遥远的事。但是现在就这么不经意地来到了他的……
戚昔双手搁在腹部。
他长得很快,即便是之前那么折腾自己,也依然顽强地睡在里面。
忽然间,他又想起了老大夫的话。
“你要或是不要这个孩子,都需要在肚子上动刀子,将他取出来。”
“这事儿有很大的风险。我们不能保证孩子出来你还能好好的。”
“你也不用太担心,曾今有大夫留下的医案里有与你类似的情况。虽说是百年前的了,但也是父子平安。”
“但无论什么决定,你记住,你的身体必须养好。”
“养得好,你才能承受那种辛苦。”
肚子上动刀子。
很寻常的一件事儿。
而性命能否保证,戚昔……
他狠狠闭了闭眼。
无所谓的。
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误打误撞来到了这儿,他不得不承认,他从来没有将自己的性命看得很重。
只活着的时候照顾好自己,仅此而已。
可是现在……
戚昔手掌紧紧捏着椅子,上面青筋直跳。
怎么办。
该怎么办!
“哥哥,哥哥,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小孩急出了哭腔,站起来围着戚昔团团打转。
戚昔猛然睁开眼。
眼里血丝充斥,如蛛网一般,看着吓人。
他急喘着气,道:“没事,没事儿。”
也不知道是在安慰小孩还是在安慰自己。
眼睫颤动,眸光转动到小孩的身上。他伸手,轻轻用指腹沾了沾小孩眼角的泪痕。
恍惚问:“哭什么呢?”
“哥哥,我怕。”小孩包子也不要了,一下猛地扑入戚昔的怀里。
抽抽噎噎,哭得好不伤心。
戚昔摸着他的后脑勺。“哥哥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那哥哥想通了吗?”
戚昔无意识拍着他的背,眼神透露出迷茫。“想不通。”
“想不通,想不通那就不想了。像爷爷说的,顺其自然嘛。”
戚昔揉揉他的脑袋,眸光波动。“哥哥再想想。”
小孩站直,板着脸看着戚昔。
“哥哥,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在想什么?你别看我年纪小,但是我也有很多主意的。我可以帮哥哥。”
戚昔轻笑一声。
“我想什么……”
“想要不要小孩。”
“为什么不要?我就是小孩,哥哥也要了我啊。”小孩拉着戚昔的手,语气天真。
戚昔:“我什么时候要了?”
小孩耍赖地摇着他的手:“我不管,哥哥就是要了我。我以后还要给哥哥养老的。”
小孩忽然一停,悄悄问:“哥哥要的小孩是哥哥的亲小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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