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风大,吹得戚昔头顶的帽子上的毛毛也跟着飘动。燕戡嗅到他身上淡淡的香味儿,低声道:“我抱,可以吗?”
戚昔垂眸。
长睫像受惊的蝴蝶扇动了几下。
考虑了一番,他主动抬手,搭在男人的肩上。
为了孩子,戚昔不会逞强。
燕戡喉结滚动了下,随后弯下腰来,像之前抱着熟睡的人那样,轻轻托着他横抱起来。
“要是不舒服记得跟我说。”
戚昔双手抱住他的脖子,脑袋微微离他的胸口远些。“好。”
夜色静谧,没有人说话。
两人离的很近,呼吸之间都是对方的气息。
戚昔能听得见燕戡的心跳,扑通扑通,沉稳有力,也很快。
一旁的大黑马悠闲地走着,背上的重量对它而言跟没有一样。它一身黑,融入了夜色里,只有一双大眼睛格外明亮。
两人在前,马儿在后。
燕戡没有多余的心思想其他。
每天心里想的人在自己的怀里,他忍不住收紧了手臂。
他从来没有这么小心地走过路。步步踩稳了,才继续往前。
即使这样,也很快看到了将军府门外亮起的那两盏灯笼。
这时候,玄风上前,蹄子在门上敲了敲。
戚昔迟缓地眨了眨眼。原来它是这样敲门的。
门立马打开。
阿兴探出个脑袋,见了两人眼睛一弯:“可算是回来了!”
光亮照在身上,戚昔不自在地动了动。“放我下来,能看清了。”
燕戡假装没听见,问阿兴:“房间收拾好了吗?”
阿兴悄悄看戚昔:“好了。”
燕戡身子侧了侧,警告地看他一眼,沉声:“送一些热水来。”
阿兴落在后头,欢喜得摇头晃脑:“是!”
将军府里比外面的街道明亮,戚昔不自在地偏过头,将脸微微往里藏。
*
到了自己地盘,燕戡明显步调轻松起来。
进了院子,灯火愈发亮。
戚昔见他跨入院门,手抓着燕戡的胳膊微微用力:“可以了,放我下来。”
燕戡一听,立马弯腰将人松开。
本以为戚昔生气了,但抬眼就瞥见了藏在黑发下的微红耳垂。
燕戡心上像被猫爪子挠了一下,痒痒的,嘴角也不自觉地翘了起来。
“我带你看看屋子。”
戚昔别开头,避开他的视线,声音微凉:“嗯。”
燕戡住的院子里那些本该有的造景被搬得差不多,院中一大块的空地是他每日练武的地方。
靠着院墙边上三两棵树缺胳膊短腿儿也不成样子。除此之外,什么假山碎石,花卉莲池不是被移出去就是被填平了。
这方院子很大,有正房,两间厢房以及几间仆从住的耳房。
正房方位正,采光好,冬暖夏凉。原本是燕戡自己住着的。但今日知晓了戚昔的情况,他立马让人把正房收拾了一遍,而自己改去住之前收拾出来的西厢房。
戚昔站在正房门口,见里面与此前所见不同,就知晓燕戡的意思。“不必如此,我住其他……”
“这个屋子住得舒服。”燕戡退回来,冲着戚昔伸手,“慢点。”
戚昔定定地看着他。
燕戡一笑,试探伸手过去扶着戚昔的胳膊。
“我从未将你当过外人。”
“若是你愿意,我也不是不可以跟你一起住。”
戚昔抿了抿唇,顺着他的力道跨入房门。
现在这人是一点掩饰都没有了。
将人带到同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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