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戡!”
他踢脚,气得眼尾都红了。哪里还有那清清冷冷的样子。
“在呢。”燕戡目光从白里透红的脚丫子上挪开,看着一双修长的小腿。
他指腹在戚昔脚背上按了一下,跟耍流氓似的。
见五个脚趾头猛然绷紧,燕戡轻笑一声,趁着他不注意,撩起宽大的裤腿。
戚昔咬着后槽牙,像被逼急了伸爪子的猫,一脚给燕戡踢过去。
“小心。”燕戡无奈。
戚昔脚蹬在燕戡胸口,但被踢中的人纹丝不动。还像怕他弄伤到自己似的,环住他的脚踝。
“松开!”戚昔肩膀发颤,气得不轻。
确认人现在好好的,燕戡将一双脚丫子放回被子里,又坐回来刚刚的凳子。
而被欺负了的戚昔气红了一张脸,瞪着人。双脚在被子上不自在地蹭了蹭,咬牙道:“你出去。”
燕戡凑近。“戚昔……”
戚昔往被子里一钻。
燕戡一叹:“夫郎。”
“谁是你夫郎!”戚昔眼睛都红了。
从小到长大,就没人让他这么着急过。谁知道换个地方很能遇见这种无赖。
燕戡将他被子拉下来一点,见戚昔真气得角闪烁着一点泪花,他手一顿,还是坚定伸手去用指腹擦了擦。
他放软了声音,满心满眼都是眼前的人。
“我们成了亲的,聘礼也给了,所以你本就是我的夫郎。我也一直将戚大公子当夫郎。”说着,他声音低落些许,“只是说了那么多次,你不信而已。”
戚昔巴掌给他拍过去。
啪的一声,脆极了。
燕戡眉心一跳,他看着自己发红的手背,问:“不痛?”
戚昔的手被迫又让这无赖给抓过去,就搁在那满是粗茧的麦色大手中轻轻揉搓。
戚昔定定地看着面前镇定不已的人,深吸好几口气,好歹将潮汐般起伏的情绪压成涟漪大小。
“燕戡,我希望你明白,你三媒六聘娶的人不是我,我只是被迫坐上的花轿。要找夫人,你找戚妩去!”
燕戡将戚昔的手塞进被窝,声音含笑:“谁坐上花轿就是谁,换戚二小姐我还不要呢。”
“不生气了。”大手在戚昔的被子上轻轻拍着,燕戡的声音也低了下去,“要是夫郎不高兴,等夫郎能蹦能跳了,我站着让你收拾。”
戚昔无视他,翻个身背对着人,尽力平复最后一丝起伏的心绪。
“不要再跟我说戚二小姐,我有戚大公子就够了。”
“刚刚是我不对,我给大公子道歉……”
戚昔眼睛闭着,渐渐的也在轻拍的哄睡中陷入梦乡。
察觉到人睡熟了,燕戡无声扬起嘴角。
这已经是不知道是第几次这么守在戚昔的床边,就是在床边凳子上干坐着,他也半分不觉得无趣。
他一眼认定的人就在咫尺,怎会换成其他。
轻拍的手停下,就这么隔着被子挨着戚昔的背。鼻尖是贪恋的淡香,手心是惦记了许久的人。燕戡心上全是暖意。
又坐了会儿,他站起来,探身看着缩在被子里人。
指尖轻轻将戚昔的发丝往耳后拨了拨,露出一张养出了些肉的侧脸。
本是深沉的黑眸里此时填满了柔色。
满得快要溢出来。
他轻喃:“大公子,好梦。”
*
这一晚,破天荒的,戚昔没有做梦。
他一觉睡到天亮,醒的时候,床上的帘子已经被燕戡拉开了。
他闭了闭眼,又将脸埋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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