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过高或者过低,最好让有经验的农人看着。”
燕戡眼睛一弯,跟桃花似的招人。
“那是当然。”
接下来,燕戡没有再回到他的书房。
阿兴拿来各种陶罐木盆后,戚昔在一旁示范如何将种子种下去。他身边挤着燕戡,身后跟着阿兴,两人一个比一个干得起劲儿。
洗了手,戚昔看着屋檐下整齐两排的罐子,一排用木头搭了架子,上面盖着皮子;一排没盖。
身侧站着燕戡,一双手被迫落在他掌心。
他拗不过,只能由着他抓着手擦水。
戚昔忽略手腕上微烫的体温,道:“盖了皮子的温度高些,几天就能看出区别。”
“嗯。”燕戡意犹未尽地松开那被他擦红了一点的手。
戚昔顺着他的眼神,立马将手藏进袖子里,往边上走了几步。
阿兴蹲在罐子前,将剩下的水浇完。
“主子,现在不是刚好可以育苗种菜,将士们不都吃了两个月的咸菜了。”
燕戡草草擦干自己的手,看着戚昔。
戚昔:“想去就去,看我作甚。”
燕戡弯腰凑近戚昔,高马尾落在肩侧,发尾刚好扫过戚昔手腕。他眼中含笑,对戚昔抛着钩子:“舍不得。”
戚昔脖子后仰,一双眸子警惕地微微睁大:“大将军还是以大局为重。”
燕戡从喉间发出一声闷笑,缓缓直起身。
“听大公子的。”
“阿兴,伺候好大公子。”燕戡将帕子往衣服里一塞,“要是大公子瘦了,小心你的皮。”
阿兴乐颠颠道:“小的遵命!”
燕戡回身,忽然向前又走了一步。
戚昔身后是桌子,退无可退。
“你到底要做什么。”戚昔气恼。浅色的眸子泛起涟漪,看着生动极了。
燕戡小心托着他的后腰。
看虚虚圈在怀里的人猛然一颤,燕戡认真叮嘱道:“在家要好好吃饭,我不在更要注意安全。一个人不好玩儿可以让阿楮他们陪着,要什么东西让阿兴去找……”
他说了很长一段话,全是交代戚昔照顾好自己的。
戚昔听着,缓缓垂下眼。心中诽谤:真当自己是他夫郎了。
脸上忽然一热,一触及离。
“你!”戚昔震惊得眼睛倏地一下瞪圆,像受惊后炸毛的猫。
“燕戡!”
燕戡朗笑着撤身,长腿大步迈向院门。身姿如松,马尾高扬,意气风发。
戚昔死死瞪着远去的背影。不仅是藏在黑发下的耳垂红了,脸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得滴血。
阿兴对上戚昔的视线,脖子一缩。随后立马捂住自己眼睛,嘴角快咧到后耳根去,碎声念:“我没看见,我没看见。”
不要脸!
戚昔咬牙,把能骂的词儿全在心里给燕戡骂了一遍。
好一阵后,心中那口气像被他吐出来。
他飞快用袖子擦了一下脸,又恢复了看淡万物的冷淡模样。
不要脸!
戚昔赶忙深呼吸,甩了甩脑袋。
肚子忽然动了一下,戚昔脸色一变。他捂着肚子,缓缓背着门口坐下。
定是情绪欺负太大,小家伙感受到了。
阿兴鬼鬼祟祟移开手,看了戚昔一眼,以为他还在生气,赶忙拎起水壶踮脚跑出院门。
戚昔手搁在腹部,有些僵硬地轻抚。细眉微蹙,好歹是让乱动的小孩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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