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暖洋洋的。他腰间搭着毯子,肚子的弧度已经挡都挡不住了。
伸手过去捏捏他的小脸,戚昔点头。
小娃娃当即眉开眼笑,立马去屋檐下端了凳子过来。
还有肉窝窝的小胖手搭在戚昔的手腕,敛眸凝神,看着颇有医者的风范。
阳光下的青年似化了冰霜,温润如玉,目光柔和地看着小人。
阿兴进来就看见这一幕,他问:“小阿楮,你什么时候会把脉了?”
阿楮搭在戚昔的手指动了动。
阿兴搁下锄头,没得到答案。他又问:“阿楮,你师父现在教你把脉了吗?”
戚昔目光落在小包子脸上,见那毛毛虫一样的小眉毛渐渐皱起,似是不耐,嘴角也跟着翘了翘。
“阿楮?”
小娃娃转过头,板着小脸:“阿兴哥哥你不要说话。”
阿兴见小娃娃生气了,嘿嘿笑着:“行,不说,不说就是了。”
待嫩嫩的小手移开,戚昔收回手,拢在以下。
“可看出什么了?”
阿楮小眉头拧紧,好半晌,垂头丧气。
“看不出来。”
“嘿!这得靠悟性。”阿兴一锄头下去,中气十足道。
阿楮:“师父也这样说。”
戚昔点了点他额头,温声道:“你年纪还小,慢慢来。”
小娃娃圆脑瓜子点点。
没悟出来什么,阿楮立马回到自己的伙伴身边。
“阿楮,用小铲子把苗子铲出来,注意不要弄伤根。”
“我知道,我帮师父种过草药。”
“阿楮,墙角的麻袋拉过来。”
“阿楮阿楮,来填坑……”
燕子在窝里轻轻叫着,院子里一大一小也叽叽喳喳,比谁更吵闹。
戚昔闭着眼睛,藏在毯子里的手与肚子里的小东西你来我往地玩儿着。
渐渐又睡了过去。
*
北边大营。
燕戡、燕仇以及焦西河站在大块大块的旱地边,看着那混了羊粪的地里一行行整齐的浅绿色齐头并进,破出土层。
翠绿的小苗在荒土地上刚冒出半根指节的长度,单看不怎么样,但放眼一整片,颇为震撼。
焦西河蹲在苗子边,粗糙的手指拨弄两下。
倔强的小苗只偏了一下身,依旧在春风里摇动。
“这苗子,确实比咱之前那几年种出来的好。将军你有这法子,之前怎么不拿出来?”
焦西河想到之前抱怨的话被燕戡听了个正着,不免脸皮子热。
“现在也不晚,计较这些做什么。”
燕仇看了一眼燕戡。
这些天,从那一车车羊粪送过来到下地,大营里好多兵将都在议论。
今开春大家又才得了消息说将军贴钱买来的粮食快要送来了。这才多久又出银子买粪。这样下去,他们将军的养老钱怕是都抠出来了。
大家伙一边心疼钱,一边心疼自家将军。
不过说来说去,都是为了他们好。
大家伙尽心种着地,本来还担心这法子到底有没有用。当看到地里的情况时,也都松了一口气。
苗子壮,以后这庄稼才长得才壮。
燕戡想着之前跟老农们讨论了一夜的话,对一旁的焦西河道:“再把边上没种下的土收拾出来,清明后种麦。种子过几天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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