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就他们两人用。
戚昔想着刚刚阿兴说的地,问:“隔壁跟这边一样吗?”
“那边啊……就是跟外面一样,都是一排排的石头房子。”燕戡脚下慢了些,跟戚昔并排。
一般戚昔问了,就是他对这事儿有点兴趣。燕戡自然跟他好好说道。
“以前这宅子的主人有钱,几乎要将斜沙城整个西北边都圈起来建他的私人园子。”
“他倒是想得好,要在这北地建一个江南园子。”
“不过地圈起来了,还没建完就因为贩卖私盐被抄了。后来这房子被划给咱燕家当个落脚的屋子,我祖父嫌弃院子太大,就只住北边。南边给战场上退下来不愿意走的将士们。那些石头房子就是他们建起来的。”
“至于剩下那块几百亩的地就被他们当庄稼地,或者帮周子通种点药材。”
“因为这里面没什么河,所以种庄稼用的是修的池子里的水。地虽大,但收成一般。”
戚昔点点头:“北边种地靠得都是河里的水。”
“差不多,这边下雨少。”
说着到了饭厅,燕戡帮戚昔拉开凳子。
戚昔道了谢坐下,燕戡目光扫了一眼他的肚子。
圆滚滚的,很可爱。
他想摸一摸,但现在不是时候。
*
春日农耕忙。
最近的一段时间,种麦子的人也已经将麦种下地。
宋四娘家因为要卖这用面做的吃食,所以一概是种的麦子多些。
他们在东边有一块七分地,就是专门种麦子的。这会儿他家男人打沟,她就面朝黄土一点点撒麦种。
隔着一块田地里,一老者慢慢锄里的草,穿着灰麻布衣服的小孩撅着屁股,拿着根儿树枝在地里掏啊掏。
不是铁树是哪个。
“铁树啊,可别把庄稼弄死了。”
小孩抬起头,见是冬日帮他们扫雪的宋四娘,笑着道:“宋奶奶,我在抓老鼠!”
“爷爷说地里的老鼠把种子吃了。”
“可不是!”宋四娘想到自家男人挖地时挖出来的洞,里面可是成堆的没吃完的粮食。都给她捡回去喂后院里的鸡了。
地里像铁树这个年纪大的小孩不少。
他们成群结队,肩上扛着木棍,棍上挂着个小笼子。笼子里面窸窸窣窣的,都是刚刚抓到老鼠。
这个时节,大人农忙,怕小孩闲不住就让他们去地里抓老鼠。若抓到几只,那便奖励一文钱。
凑齐两三文,就可以买些甜嘴的糖葫芦或是蜜饯儿了。
北地的孩子春播后总能吃上一两根糖葫芦的。
麦种撒完,菜种也都下了地。这春播才缓缓告一段落。此后的时间里就是盼着天气好点,让地里的苗子好好长。
“春雨润如油”。
一晃几天,细密的雨从早下到晚上。土浇透了,种子也落地生根,破土而出。
空旷的田地上,环绕在四周的矮山里渐渐飘出来淡淡的燃烧的纸钱味。
细雨绵绵,杏花盘旋坠地。也不知被踩了几脚,彻底落花成泥。
清明祭祖,斜沙城里的人几乎都往城外走。
一天的雨几乎没有断过,打在油纸伞上,如泪滑落,莫名的哀伤。
原野外渐渐响起凄惶的哭声。
阴云压城,战死了不知多少将士的斜沙城外鸦雀哀嚎。这一天的斜沙城格外的沉闷。
也只有在这一天,刻意藏起来的哀伤在看见山上绵延的坟堆的时候,如洪水泄闸,压抑不住。
将军府里,戚昔早上起来便察觉到府中的气氛不对劲。
照旧吃完饭,戚昔在屋里逗弄小狗。而经常与他寸步不离的人却破天荒地将自己关在了另一个屋子了。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