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帕子给他擦了擦流出来的口水。
“跟你大爹一个样。”
“我?话多?”说着像不服气似的,又哼哼唧唧往戚昔身上蹭。
戚昔偏头让开肩膀上拱动的脑袋,连声音里也带了笑意:“是挺多。”
燕戡鼻尖擦过戚昔的脖颈,两人的皆是一怔。
戚昔笑意收敛,搁在摇篮上的手忽然一紧。
脖颈上呼吸微热,湿润的触感似有若无。他睫毛抖动得厉害,握在摇篮上的手收紧得骨节泛白。
“燕戡……”他别开眼,尾音轻颤。
“嗯。”男人声音低哑。
腰间一紧,戚昔直接落入燕戡的怀抱。他坐在了硬邦邦的腿上。
“燕戡。”戚昔不安地动了动。
燕戡将戚昔的脑袋按在自己肩上,温柔地轻蹭戚昔的脸。“就抱抱。”
戚昔面对着人坐着,夏日衣衫本就薄,坐在腿上能清晰地感受肌肉的脉络。
戚昔脸埋在男人肩膀,耳边是沉稳有力的脉搏,他一动不敢动。
好半晌,他完全放松地窝在燕戡身上。
这人又闷闷道:“夫郎,我不想分床睡了。”
戚昔无言。
见他不应,燕戡抱着他乱拱:“夫郎……”
戚昔手抵着他的脑门,从他身上下来。“看着小宝,我去想请客的菜谱。”
戚昔说完就走,没给任何燕戡耍无赖的时间。
出了门,戚昔抹了一把头上不存在的汗。
望夫的燕戡听见顿住的脚步声,低笑一声。
他回头,见睁着大眼睛看他的奶娃娃。大手握住他高高举起的小脚丫子。
厚厚软软的,手感极好。
他故意道:“燕小宝,帮帮你爹?跟你小爹爹好好说说,夫妻怎么能分床呢?”
门外的戚昔听得脸上一红。
真是……
痞子。
这种话怎么跟孩子说得。
他闷头快步离开,往书房去。
*
天热,听着终日不断的蝉鸣声,日子也迅速从指缝溜走。
七月二十五这一天,收到请帖的人陆续赶往府里。
府门大开迎客,周遭的人只听到一阵鞭炮,就见那门又关上了。
这边来往的百姓原本不多,但因为北门这边开始收起了羊粪。久而久之,大伙儿也敢过来了。
“将军府里这是做什么事了,要放鞭炮?”
“这谁知道?”
“我知道我知道!”一个双眼放光的大叔挤着人群,兴奋道,“我舅老爷的三儿的岳丈的弟弟在里面当厨子,是将军的儿子满月。”
“啥!将军夫人生了?”
“算算将军是去年回去,七八月成亲的吧。刚好!”
“诶!是刚好!”
“那叔,小将军在这儿吗?”
“这我哪里知道。”
一高高大大的汉子摆手:“管他呢,将军家的娃子满月,咱不得表示表示。”
“对对对,将军平时什么东西都不收,这会儿怎么都得收下。”
人群瞬间散去,只留下一阵缓缓降落的尘埃。
常海姗姗来迟。他看着像被自己吓跑的人,不解地垮下脸。
他有那么吓人?
郑大头看他垮脸就皮子一紧:“头儿?”
元麻提醒:“头儿,进府里要笑。”
常海闷哼,甩袖进府。
外面热闹府里的人并不知晓。常海走到院子门外就听见自己弟弟压得极低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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