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清清楚楚,这狗将军比来的时候都胖了。
好在燕家军又来了。
扯远了,反正就是……今儿这个年看样子不好过啊!
往年这会儿街上都跑着小孩了, 偶尔还有炮仗声传出来。大家也赶在天黑之前出去上上坟, 一年末尾了,烧点纸钱给地下的先人。
可战事焦灼了这么久,大家虽相信燕家军, 但也忐忑不敢四处走着给人添乱。
外城那边守着,斜沙城城门上也站了密密麻麻的将士。
大家伙也各个望着北边, 没人有过节的心情。
“郎君,这边屋子贴对联吗?”阿兴拿着对联过来。上面的墨汁瞧着刚刚干透, 字不像是阿兴的字。
戚昔竖抱着燕小宝, 目光落在那团圆二字上。过会儿他收回视线又摇了摇头:“算了。”
阿兴见他眉间的皱纹这两个月都快皱出来了,宽慰道:“郎君你放心, 主子定是没事儿的。”
戚昔点头,脸上也不见笑,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怕阿兴担心,他起了话:“这对联谁写的?”
“周子通。”
“他回来了?!”
“回来把府上的药草都拿空了。看今日除夕但府里空荡荡,写了几副对联叫我贴上就又走了。”
戚昔沉思片刻,也不知道该喜还是该忧。
这会儿回来可能是燕戡那边想报个平安,毕竟人还有闲情逸致写几副对联。但正常人一般会想准是军营里的药材不够用了,战事吃紧。
“他倒有闲心。”
“也不能白费他这一番功夫,贴吧。”
阿兴一笑,重重点头:“诶!”
“汪!”大黑狗也乐呵,中气十足跟着叫。
小黑现在是大黑了,站好了有戚昔的大腿高。他甩着尾巴跟在戚昔身边,人走它也走,人停它也停,很有灵性的一条狗。
冬日站在门边也冷,戚昔抱着奶娃娃又回屋里去。
燕小宝坐在他腿上,大黑紧挨着脚下。
这狗不是尾巴搭在人脚背,就是脑袋搁在脚边,反正就是要挨着你一点。
等它舒坦地坐好了,眼睛就会上瞥,眼白露出大半,专注地看燕小宝。
至于燕小宝自然被大狗吸引,那小胖腿像螃蟹一样往旁边走着,硬是要往大黑背上踩。
小家伙又大了不少,一身蛮劲儿。戚昔带他经常制不住他,被弄出一身汗。
他被小娃娃闹得累,巴掌拍在他小屁股上:“小狗娃,你爹怎么还没回?”
“啊呀哒!”小孩脚丫子踩到了大黑的背上,乐呵呵地摆手。胖胖的手腕上红绳挂着金如意,肥肥软软的。
坐了一会儿,阿楮过来找燕小宝玩儿。戚昔就将他放在摇篮里,由着他俩说着他听不懂的话。
今日没下雪,院子里也清扫过。
阿兴端了凳子,拎着长长一条对联站上去,沿着门框仔细贴上。
戚昔出来给他掌着凳子,道:“常河他们今晚过来吃饭吗?”
“店里人虽然没以前那样多,但要是有下馆子的会喝到很晚。所以他们说不过来了。郎君你进屋里去吧,外面冻人。”
“我在屋里呆了一天了,起来站站。”
两人配合着将几副对联贴完。这晃眼一看,才有了几分过年的样子。
戚昔从天亮守着到天黑,等吃年夜饭了,依旧是阿楮、阿兴以及他自己三个人。
燕戡没回来,这个年就这么过了。
天冷,雪越来越厚。早上不铲雪,第二天能埋了半个墙壁。
随着角落里的雪堆越来越高,又化得越来越矮了。二月,这场战事终于收了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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