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我的酒水啊!”
戚昔看着人落地,立马快步上前。
想都没想,一巴掌打在燕戡手臂。不过力道轻轻的,跟猫爪子踩了一下似的。
但不妨燕戡小题大做。
他将手上的人往地上一扔,脸一垮,委屈地双手搭上戚昔的肩膀,大脑袋在戚昔颈侧拱啊拱。
“夫郎打我,我帮忙了你还打我。”
戚昔心跳得厉害,此时见人耍赖,深吸了口气好歹驱散了这股害怕。
“行了,注意点儿。”拍了一下肩膀上的人,戚昔让他站好,自己去将地上瘫坐的人扶起来。
这人头发乱糟糟的。
刚开始躲在树上,听他声音沙哑还以为是个老人,这会儿一瞧,也就是个二三十来岁的年轻人。
“抱歉,我家这人手上没轻没重的,你没事儿吧。”
那人站起来,烦躁地拍了拍身上的灰。
一抬头见戚昔逆着光的脸,眼睛一亮。“好生俊俏,小郎君可有功名在身,可是要来书院当夫子。”
戚昔眸色淡然。
刚刚还一脸潦倒模样,现在眼里却泛着光,清澈又热切。透着一股不被世俗沾染的干净模样。
燕戡见人盯得久了,拉上戚昔的手腕就挡在自己身后。
戚昔被迫松开扶了一半的人。
隔着燕戡的肩膀只见这人摇晃了一下就站定,应是无碍。
他放心些许,道:“我没有功名,也不当夫子。只是家中孩子无书可读,特来书院问问。”
“都退学多久了,这会儿才来问。”郭桉嘀咕。
戚昔:“是,是我们失职。也是昨晚才知道这事儿的。”
“你真不是什么秀才郎?”
“不是。”
郭桉失望地一屁股往地上一坐,抱着自个儿的酒葫芦道:“这有什么好说的。”
燕戡最是看不得人这个颓废样,这人若是他手下的兵,他早冲着人踹上一脚,再拎着人训脱一层皮。哪里还能抱着酒这般喝。
他冷眼:“不说给你挂树上。”
戚昔拍了下燕戡的胳膊:“别动不动这么暴力。”
他对郭桉道:“斜沙城如我们家一般有幼子上学的不如我们一家,上私塾终归不及学院条件好。能上书院还是上书院。”
郭桉曲腿,斜着个脑袋仰头看着戚昔两人。
他眼珠子转了几圈,吊儿郎当道:“告诉你们也无妨。”
“去岁书院里学生多了,山长……也就是我郭桉本人招了几个夫子。结果那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居然顶替了别人名头的假货!”
“昧了我整个顺书院的钱财不说,还以我杳寂书院的名义招惹了府城的东山书院的人。呵……钱没了还得罪了那么大个书院。连在我书院夫子都不敢继续留在我这个地方。”
“至于你们那些小书生,也干脆别来了。免得以后真走到府城,报上家门就被东山书院那些憨货套这麻袋天天打。”
“一个小小书院,有如此本事。”燕戡眸光黝黑。
“呵!你这口气也大。”
“我杳寂书院只是个边城书院,放在整个定州府连个名头都排不上。东山书院虽说里面的人恶心了点,但也是定州数一数二的大书院。”
“启蒙的学生也就罢了,但凡要考学的童生、秀才将来是要往好书院爬的。谁又敢跟他们作对。”
“还不如、还不如散了算了。”郭桉说着说着眼眶泛红,声音也小了下去。
他抱着酒葫芦,闷头喝了一口。
燕戡嫌弃得不行。
戚昔低喃:“还以为真的是没银钱给夫子了才经营不下去的。”
郭桉闻言身体一僵硬。
戚昔了然,默默道:“原来也有这个原因。”
“话说这书院的山长为何是你这么个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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