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他的都知道燕戡长什么样了。
燕戡手往下压了压。
转头,他看着这几十人。
常海跟在燕戡后头,早看不惯这些人对他的兵又骂又踹。
他这会儿笑呵呵的,扫了一圈被抓起来的人,壮似惊讶道:“哟,这不是府城里的王堂主吗?好久不见,怎么来斜沙城混了?”
王大彪如何听不出常海话里的嘲笑。
燕戡面前他不敢言,愤然别开头。
常海眼色一冷,在燕戡耳边压低声音道:“去年棉花的消息传出来,这群千堂会的四处打听,将山都翻了一遍。”
“打头的这个是个副堂主,私下里做买卖人的生意。但是前头知府的侄子,在牢里呆了几天就出来了。”
千堂会。
燕戡倒没听过这个名儿。
从前没见过这人,应该是前头那知府被抓了,跑回来的。
不过买卖人口,这可是死罪。怪不得这当口敢出头,死罪都能捡回一条命。相必是傲气惯了,也潇洒惯了。
燕戡:“你们想让我继续白送?”
王大彪听燕戡发话,不得不露出一个谄媚讨好的笑:“将军。”
燕戡嗤笑一声:“不是看不起当官的,现在又是什么样子。骨气呢?”
“要什么骨气。刚刚是小人口不择言,将军大人……”
燕戡忽然从边上将士手中抽出刀,架在了人肩上。
他眼神凉薄,那不把人当活物的目光压得人喘不过气。
这才是他在外人前的样子。
王大彪被吓得一激灵,脖间又抵着森寒的刀。他哆嗦:“将、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啊!”
魏朝展开扇子遮住自己的嘴,侧身道:“嫂子你看吧,这人凶得很。”
戚昔往边上挪了一步:“别叫我嫂子。”
魏朝龇牙,无所谓耸耸肩。
回头看着只被个刀子碰一碰就吓得直不起身的人,他打了个寒战。
想他年轻不懂事儿,招惹燕戡被揍了不知道多少次。
那才是实打实的疼。
疼得要死,偏偏还看不出痕迹。搞得他都不好告状。
这就吓唬吓唬,抖得腿都软了。
外强中干,孬种一个。
正回忆呢,又燕戡冷声吓得回了神。
“本将军守着边关多年,不知怎么养出你这般没骨气的人。”
刀背下压,王大彪恐惧得全身发颤。偏生胳膊上钳制的力道加大,恨不能将他骨头掰碎。
他动弹不得。
脖间冰凉的刀好像随着那强制的力道扎入皮中,王大彪吓得哭出声来,瞳孔泛白。腿间一湿,有什么淅淅沥沥湿了地面。
听后头的众人惊呼,他恍惚呼吸停滞。
死、死了吗?
肩上一重,刀与骨头碰撞发出闷响。王大彪这才从燕戡冷肃的眼神中抽离,忽然感受到一股窒息的疼。
他惨叫一声,似浑身的肉被刮了千万遍。
明明不见血。
而与他一排的那些人也纷纷白了脸色。
常海撇撇嘴,心中可惜。
怎么就没直接砍了。
他笑呵呵道:“是日子过得好了还是觉得自个儿命硬。有那个口气没那个骨气,怪不得老子征兵的时候没有见过你。”
“府城混不下去跑咱斜沙城,还真当你是斜沙城的霸王,谁都得听你的!”
燕戡随手将刀一扔,到件仿佛长了眼睛,从哪儿来回到哪儿去,稳稳立在刀鞘里。
燕戡看着瘫软在地的人,冷声道:“带下去送给县令,好好查查。别什么人都往我斜沙城跑。”
要真要做人贩生意的……那栽到自己手里也算他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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