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昔瞪他:“还不去,等会儿小宝拉裤兜里了。”
燕戡低头,对上双圆溜溜的黑葡萄眼睛。他闷声低笑,捞起娃往肩上一扛。
“多大了,还拉裤兜,羞不羞。”
“羞!”
收拾完,父子三人坐在一起吃饭。
院里种满了紫竹,正是夏末秋初,竹影婆娑,扑簌轻响。
风声朗朗,也成了悦耳的音调。
院里的紫竹被打理得好,鲜少见到枯枝败叶。竹林葱茏,好像在喧闹的地方划了一个静谧之地。
用完饭,燕小宝在院子里撒欢。
燕戡拉着
戚昔进了房间,他拿出一身紫袍,脱下身上的黑衣。
“夫郎,今日我要去一趟皇宫。祖母婶婶那边等我回来一同过去用饭。”
“你想在家或出去逛逛都可以,不过要带上阿兴。”
“我知晓。”戚昔叮嘱,“你要小心。”
燕戡笑着拉住戚昔的手放在自己腰间。“没事,夫郎放心。”
戚昔帮他绑好腰带,佩好玄玉,低低地“嗯”了一声。
衣服穿好,又戴上武冠。
戚昔后退一步,打量着眼前一身紫袍金带的人。
比穿黑衣时多了贵气,只是笑得太过,潇洒是潇洒,但在他眼里有些傻气,还是一副没钱样子。
燕戡只当自个儿夫郎看自己看得痴迷,自得扬起下巴:“如何?是不是……”
戚昔捏住他两瓣唇。“别说话。”
“为何?”
戚昔凝视那双盛满笑意的眼睛,松了手。“不值钱。”
“主子!该走了!”
戚昔戳戳男人的腰,招来燕戡摁住他愤懑地在唇上啃了两口。
戚昔瞧见消失在门边的背影,展颜。
“不值钱也好看。”
“爹爹~”燕小宝扒拉着门歪头,“好看?”
戚昔走到门边,牵上他小手:“夸你爹呢。”
“嗯,嗷看!”
*
马车往皇城驶去。
到地了,燕戡撩开帘子下马车。皇帝身边的近侍早已经守候在此。
燕戡随着他步入这处处是围墙的皇宫,到了御书房,却闻见一股浓厚的檀香味儿。
不经意一打量,房中竟有袅袅青烟溢出。
这老皇帝是有多不想死。
侍从进去禀报,燕戡垂目立在门前。他将里面的咳嗽声与谈话声听得清清楚楚。
里面还有旁人,听着是在讲经。
不一会儿,门又打开。
燕戡稍稍屏息,踏入其中。听得那近在跟前的咳嗽声,燕戡衣摆潇洒一撩,作出恭敬的姿态。
“微臣燕戡,拜见皇上。吾皇……”
“行了,起吧。”皇帝的声音比燕戡几年前听的时候苍老不少。
短短几个字,说完像肺腑之中架了风箱,呼哧作响。
“爱卿一路舟车劳顿,咳咳咳……”
“陛下,还是先休息吧。”
燕戡掀开眼皮,扫了一眼那拿着浮尘的太监。
面生。
可略过那太监,见一头白发的人坐在一炼丹炉前,燕戡眸光微动。
装得还挺像。
眸光一转,晃过皇帝那张面红饱满,明显是肿胀着的老脸。燕戡垂眸,贴心道:“陛下龙体为重,微臣随时听找诏。”
“罢、罢了,你下去吧。”
燕戡屈身告退。一出门,他默默吸了一口气。眼神晦暗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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