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锅子那边忙,但大胡子的商队回来了,闲下来的人也多。还没等戚昔去请,人家已经自发地帮忙。
如此一来,那边后厨戚昔也落不下脚,干脆去了酒肆。
酒肆里的客人也坐满了。
除了斜沙城的人,还多了不少穿着长衫的书生。
他们身着锦衣,腰间挂着香囊玉佩。边上小厮站立,还抱着质量上乘的狐裘。
戚昔从巷子经过,宋四娘家的宋俭正在外面。他笼着袖子,一边往自家铺子里看,一边吆喝着卖包子。
戚昔打了个招呼。
宋俭眼睛一亮:“戚老板!”
戚昔点点头:“好久不见,要不要上酒肆里坐坐?”
宋俭快步走到戚昔身边:“你家铺子里来了好些府城的书生。”
“想结识?”
宋俭摇头:“他们看我刚刚帮我娘吆喝着卖包子,那鼻孔朝天的样子,我看着不舒服。”
他眉梢扬起:“孙文卿最近可来酒肆了?”
“不知,不过你可以问问常河,他成日里在铺子。”
宋俭跟他一同进了铺子。
“常掌柜。”宋俭走到柜台前,招呼了一声。
常河笑道:“没位置了,要不宋书生等会儿?”
宋俭:“我不是来喝酒的,我想问问孙文卿这几天来过酒肆没有?”
孙文卿?
一旁桌上笑着喝酒的人噤声。
“谭少爷可听见了?”
谭世云一身深色紫袍,头大脖子短,中间腰带将那圆滚滚的腰身衬得尤为粗。像一根两边细,中间胖的紫薯。
他家是商户,这次这群有功名的府城少爷说要出来游玩,家里人为了让他攀上这几家人好办事儿,也让自己跟来。
一路上他出钱出力,现在这些个纨绔子弟还想自己给他们弄个笑话出来下酒。
真当他不知道孙文卿现在是燕大将军罩着的人,他是傻子才当这个出头鸟。
换做他爹娘在,也情愿让他得罪这几人少些生意,也不要得罪燕戡。
谭世云只当顾着品酒没听明白,疑惑地看着几个兴致冲冲的人。
“宁兄说的是什么?”
宁惊涛心底暗骂。
死胖子,精着呢。
既然想背靠着他们的身份做事儿,总要拿点诚意出来。
他仰起下巴:“孙文卿,之前在东山书院败了前知府家那面子的穷书生。”
“哦!是那位不愿意帮人考试作弊而……”
“谭世云!行了,不会说话你就别说。”
他们这一来一往根本不遮掩,戚昔目光滑过那明显在一群人中地位最低的紫衣胖子。也没多问。
宋俭没得到孙文卿的消息,无聊地往门口走。
“那小兄弟!”
宋俭顿步,又继续走。
“就你呢,门口那个!”
宋俭转头,还颇为守礼地拱了拱手:“诸位不知有何事?”
“来来来,大伙儿跟你打听个事儿。”
宁惊涛笑嘻嘻的等着,忽然侧身瞥见后头戚昔那惊人的侧脸,心神一跳:“那位美人!”
常河脸色骤冷。
戚昔察觉到身后极其放肆的视线,步子一停。眸色凉薄:“有事?”
“看你眼熟,交个朋友如何?”
说着那一桌子的人起哄,宁惊涛自以为风度翩翩地理了理衣服站起来,冲着戚昔行了个做作的礼。
戚昔眼皮一撩,学着他一样,目光从他那白得没有血气的脸上移开。又寸寸打量他白斩鸡一般的胳膊,瘦得跟蚂蚁一样的腰……
跟个白斩鸡似的,半点不如燕戡。
宁惊涛见戚昔停留在自己身上的视线越来越久,脸上更是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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