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傅天河轻声道,我们该出发了。
陈词稍微清醒了些,他抬手遮在额头上,双眼眯着,缓慢适应清晨的光线。
傅天河正蹲在身边,Alpha低头注视着他,神情格外温柔,微光在他身上打下一层朦胧的印记,左边的黑瞳中似乎蕴着某种陈词不懂的东西。
陈词没睡醒,但他们需要早起赶路。
强大的意志力让陈词撑身坐起来。
他黑发蓬乱,几根碎发不老实地翘起,表情懵懵的,衬衣最上方的两颗扣子解开,领口一直滑到肩头,露出一边的锁骨和肩膀。
睡过一夜,嘴唇有些干燥,傅天河适时地递过水杯,陈词喝了两口,清醒了许多。
“我上个厕所。”陈词手脚并用,慢吞吞地爬出帐篷,坐在门口穿上鞋子,再将衬衣的扣子扣好。
任谁见到这幅模样,都不会把他和深夜那个凌厉出击的少年联系起来。
傅天河看着陈词穿上鞋,站起身走向远处,脚步声渐渐消失。
他深吸口气,压制住心中不断蔓延无边的柔软。
傅天河转过身,轻轻碰了下火柴棒的肩膀,叫她也起来。
等陈词回来,他的起床气已经消失不见。
少年又恢复了冷静自持的样子,如果不是亲自叫了陈词起床,傅天河都会以为刚才看到的都是他鬼迷心窍的幻觉。
三人简单吃过早饭,合力将帐篷收起来,就要帮火柴棒去寻找营地。
傅天河还惦记着那只乌贼,正好也和火柴棒所说的方向一致,就先到了案发地点。
相较于离开时,乌贼朝着海岸移动了十几米,它庞大的身躯压在湿润的浅滩上,但终究还没能触到水面。
现在刚过月圆之夜,辰砂的首次早潮在凌晨一点,刚好是他们听到声音救下火柴棒的时候。
如今四个多小时过去,潮水即将开始退却,会有许多小型生物遗留在海滨的浅滩。
乌贼还活着,撬棍将它贯穿的猛烈一击还没能彻底夺取它的生命。
四个小时里它挪动着十条腕足,试图回到最适合修身养息的海里。
然而傅天河捅穿了它的消化道和肝脏,又戳烂了墨囊,纵然软体生物生命力强劲,也不免行动迟缓。
乌贼试图退回海中的行为,放在傅天河眼里,就是到手的零件要长腿跑了。
他赶忙拿着撬棍上前,对准裸露的生物部分,狠狠地捅了下去。
蓝色的血喷出。
乌贼痛苦地扭动着,却无法再对始作俑者发出任何有效的攻击。
火柴棒畏惧地缩在一边,只敢远远看着。
昨天实在太黑,她没能看到袭击自己生物的原貌,如今看得一清二楚,后怕得几乎就要发抖。
如果不是……如果不是这两位好心人就在附近扎营,恰好听见了她的喊声,如果不是他们毅然决然地伸出援手,自己早就已经在乌贼的消化道里腐烂了。
傅天河先是对准两根长腕足的根部戳了几下,确保乌贼不会再胡乱卷到什么东西。
他绕着庞然大物走过一圈,看到了它眼睛上的弹孔。
子弹准确无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