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脆弱。
“你怎么样?”傅天河低声问他。
陈词摇摇头,他微皱着眉,用力吞咽了一口,喉咙和肺部刺痛。
傅天河看向陈词垂在身边的手臂,他攥住少年手腕,将陈词的手拿起来,掌心向上。
原本细腻白净的手掌被生锈竖梯磨得通红,甚至都能看见刚产生的小小的水泡。
傅天河心疼得要命,那可是三十多米高的梯子啊,正常情况下爬上两趟都挺费力气,更别说还要带着物资在暴雨里攀爬,九月那么漂亮的手都给磨成这样了。
陈词则一下就注意到了自己被鲜血染红的袖子。
“你受伤了?”他问。
傅天河看了眼自己被划破的手,无所谓地将它背到身后:“哦,没事,小问题。”
陈词眉头皱着,抓住傅天河的手臂,不让它藏起来。他强行掰开Alpha攥紧的手指,赫然发现他的手掌被割开了一道五六厘米长的口子,一直在流血。
伤口又长又深,里面还夹杂着一些深色的铁锈类杂质。
“这叫小问题?”
陈词一看就知道这是需要缝合再去打破伤风的程度,然而他们置身于汪洋中的废弃平台,根本没办法做更好的处理。
陈词二话不说打开背包,在一片湿哒哒中翻出医药箱,箱子是防水的,里面的药品和医疗用具又有独立包装,没被海水侵染。
陈词捏住傅天河的手指,先是倒了两瓶饮用水清洗伤口,他们一共就带了六瓶水,如果喝完就必须使用海水净化器了,这下咕嘟咕嘟就耗去两瓶,傅天河看在眼里,忍不住心疼。
鲜血刚流出来就被冲走,伤口周围的皮肤呈现出粉白,但仍有一些更深处的铁屑埋在肉里。
陈词拧开医用酒精,酒精接触伤口的瞬间,傅天河整个人一抖,本能地倒抽口凉气。
陈词抬眸看了他一眼,知道Alpha肯定是疼的,就没再问“疼吗”之类的废话。
只是握住傅天河手指的力气更轻了些。
倒了小半瓶酒精,陈词拿出医药箱里的镊子,仔仔细细地挑出隐藏在皮肉里的铁屑。
清理铁屑无可避免地需要拨弄伤口处鲜血淋漓的皮肉,傅天河忍着疼,这点小小不然的痛对他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
有许多东西隐藏在肉眼看不到的角落,陈词就用快要透支的精神力去探他,他尽力把所有异物都清理掉,确定没有任何残留。
只是傅天河的伤口实在太深了,铁锈很脏,万一傅天河感染了破伤风,在等不到救援的情况下,能不能活着都得打一个问号。
这是一个概率问题。
但陈词不想用傅天河的命当做赌注。
陈词拧开第三瓶饮用水,他喝了一口存在嘴里,鼓起脸颊漱了漱口,再吐到一边。
下一秒,少年低下头,柔软的嘴唇碰到傅天河还在流着血的伤口。
浓郁的Alpha信息素涌入口中,窜向鼻腔,冲击着大脑,那是如午后森林般安然温暖的琥珀木香,仿佛能够驱散海水雨水的透骨冰冷,彻底点燃整副身体,燃烧殆尽。
“九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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