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真的只是个梦吗?
陈词勉强平复些许,他抬起头,天空澄澈,几片薄云飘浮,根本不见什么赤红的巨大眼睛。
只是那股冰冷的凝视感并未消退,陈词能感受到,它还在。
他警惕地朝四处张望,希望能发现什么端倪,没有,仍然没有。
傅天河疑惑得要命,九月如今的这幅模样太像是受惊的小动物了,让他格外心疼,他没再追问,而是耐心等待陈词缓过劲来。
过了将近十分钟,傅天河感觉到Omega紧绷的全身逐渐一点点的放松。
“我刚刚做了个梦。”陈词轻声道,他声音还带着些不易察觉的嘶哑,“我梦见……”
陈词迟疑了下,还是将梦中的景象原模原样告诉了傅天河。
听到奥萝拉化身为原初生物,生生将陈词从头吃掉,傅天河人都呆滞了,少年的语调一如既往平静,用最客观言辞描述,反而却更加冷酷恐怖。
“她是只海皇。”最后陈词给出结论,他用力闭了下眼,道,“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梦见这些,但我觉得……应该是某种提醒。”
“怪不得大聪明反应那么大。”傅天河看向脚边的比格犬,心有余悸,“还好我们都挺警惕,不然岂不是中了她的圈套。”
“她是冲我来的。”陈词重新恢复了冷静,分析道,“海龟应该是察觉到危险,提前离开了,总之希望它还活着。
“我有没有和你说过,这些原初生物大概分成两派,一派想要保护我,而另一派则站在截然相反的立场。”
“我大概能想象得到。”傅天河低声道,“对权力的渴望会驱使生物斗争,原初生物数量众多,又分布在不同海域,之间必定会出现纷争。”
原本他们还打算趁奥萝拉不注意乘坐皮划艇先行离开,现在计划也破产了,奥萝拉可是海皇,怕不是他们刚一入海,就要被直接吃掉。
陈词:“奥萝拉还不知道我们已经知晓了她的身份,这段时间一定要尽可能把她稳住,她没有一上来就发难,证明应该是享受狩猎过程的,我们要做的,就是努力把这一过程延长,等待合适的时机。”
傅天河点头,他用力握了握拳,相比起之前一路上的种种,如今他们面对的,是九死一生的局面。
但无论发生什么,他都会和九月一起面对。
陈词沉默片刻,将视线移向傅天河,轻声道:“如果事态的发展无法控制,你就赶紧离开。”
“我不会走的。”傅天河给了他坚定的回答,“你看,当初跳船你还让我回去,结果最后不还是解决了吗?虽然我一只眼看不见,还没有精神力,但好歹会点技术,也能帮上体力忙,总比你独自面对要好得多。”
陈词点点头,也是,现在还是想想更重要的问题吧。
“我们得加快速度了,一定、一定要想办法离开。”
陈词站起身,傅天河搀扶着他,问:“身体好些了吗?”
“我没事。”
两人继续朝着山顶进发,而在他们身后,红色的摄像头倒水滴般从草丛中冒出,注视着身影离去的方向。
很快,一个蓝色的倒水滴也从旁边冒了出来。
蓝红两色的摄像头相互碰了碰头,如同达成了什么不为所知的交流,它们的身影消失在原地,也许不久之后,还会在另一个地方再度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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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呕——!”
陈念摘下神经适配器,他整个人猛然翻身趴在床边,对着地板疯狂干呕。
头颅被咬碎的痛感是那么鲜明,碎骨将大脑搅成一滩浆糊,神经却还能奇迹般感知到周围,身体早就和脑袋分开了,也许还在神经性地抽搐着。
海皇的口腔中还有先前残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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