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你不会!”
“从十二年前,所有人类就开始依次接种疫苗,虽然疫苗的效果会随着时间流逝逐渐减弱,但在接种十年后的作用率还能维持在96.1%。”
陈词精准地说出这些数据,他再度挤压手掌,疼痛,更多的血流入,同时迅速思考着除此之外还有没有其他办法。
“这是尘病,就算只有0.01%的可能性感染,对于染病的人来说,也是必死的结局。”
傅天河终于能够断断续续地说出完整长句子,他抬起头,右眼上沾染的鲜血被泪水冲去,逐渐从模糊的猩红中恢复。
他贪婪地望着陈词,似要将少年的样子永远印刻在心底,这是傅天河唯一无法舍弃的存在,却同样也愿意为他付出生命。
“起码对我来说,绝对不会感染,我向你保证。”
陈词回头看了眼,起身跑到唐纳德处,他试图捡起已经被收藏家彻底踩烂的义眼,但根本做不到。
金色的内容物流淌而出,夹杂着细碎的颗粒,如同用太阳热度炼就的灿烂流沙,构成了“虹膜”,使其成为一颗金色的义眼。
很显然,至始至终,收藏家想要的根本就不是这颗眼球。
而是明明感染了尘病,却依然好端端活着的傅天河。
就连陈词此前也没有听说过这样的案例,在研究院和防疫站的最终报告上,Ashes的死亡率是无情的100%。
感染者最终会溶解或石化而死,没有任何例外。
唐纳德是如何在看到傅天河的第一眼,就发现他是个感染者的?
就连陈词和Alpha相处了数个月,也才在刚刚知晓这令人震惊的真相。
正常人根本不会往这个方面去想,因为在公众看来,由于有效疫苗的出现,Ashes已经被消灭了。
还是说唐纳德此前就听说过这颗假眼的相关消息,隐约知道它的用途,才作出的判断?
义眼碎得太厉害,徒手根本无法将其收集,陈词重新回到傅天河身边,将Alpha搀扶起来:“走,我们回去。”
致命的疼痛和瘙痒怯懦地退却,傅天河这时才真正意识到,他对九月强烈渴求的真正原因。
他不敢相信,却真实的发生在了此刻。
带着晚香玉味道的鲜血,正在治愈他持续了十五年之久的苦痛,也许只是暂且的压制,但无论如何,都让傅天河必死的决心动摇了。
原本在决心用义眼换取九月安全的那一刻,他就准备好了去死。
搏斗和殴打让双腿失去的力气,傅天河身体的重量只能够压在陈词肩膀上,他努力想要驱动身体,尽可能减轻陈词的负担。
陈词将他的手臂扛在肩头,慢慢地走过狭窄走廊,从腥臭狗血和满地内脏,以及瘫倒在地上的众多变异犬中经过,走向尽头处斑驳的大门。
靠近之时,门锁扭曲着破碎,厚重的铁门自动向外敞开,街道上的灯光照进来,在地面形成一块暗黄色的矩形。
四下寂静,就如陈词预料,这里是一片早已荒废的场所,他们正处在工业基地的残骸中。
陈词定了定心神,他和傅天河的随身物件都被收走了,也没法看地图,当务之急是把傅天河转移到足够安全的地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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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词几乎是扛着傅天河走进电梯。
进入到这家位于四层楼的宾馆前厅时,正玩着终端的值班前台看到满身是血的傅天河,一愣,旋即瞪大眼睛,就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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