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说,都让他心中的悲怆消退了不少。
他转过身,用力将陈词抱住,纵使这一动作牵动全身剧痛:“只要你喜欢就好。”
傅天河的下巴垫在陈词额头上,有点刺刺的,陈词索性就提议帮他刮一刮。
Alpha伤得实在严重,两只手最近都最好不要沾水,陈词将泡沫打在傅天河受伤的脸上,小心地挑起他下巴,用刀片刮去刚刚冒出的细密胡茬。
就算陈词再谨慎,也免不了碰到傅天河受伤的地方,因为他整张脸没就哪处地方是好的。
傅天河眉头拧在一起,忍耐着疼痛,不让自己吭出一声,活到这么大,他没什么特别厉害的,就是擅长忍耐。
水流哗哗,冲去刀片上的泡沫和胡茬,陈词帮傅天河把脸洗净,又用小方帕给他擦干。
“好了。”陈词左右看了一番,非常满意,精神力在这时察觉到了外面走廊上安安的靠近,在对方敲门之前,陈词率先给她打开了门。
“师父。”安安手里拎着他们的午饭,“稍微买了一点,不知道你们爱不爱吃。”
陈词:“好,辛苦了。”
安安把饭放到桌上,她关切地探头看向傅天河,小声问:“师娘情况好点了吗?”
“好些了。”傅天河下意识地抬起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右眼,对她笑了下:“不用担心,昨天晚上有没有吓到你?”
“怎么会呢?”安安赶忙摆手,“您没事儿就行。”
他们三个坐在一起,吃过午饭,傅天河老想把自己的右眼捂住。
这已经成为了他的某种习惯,毕竟从刚获得义眼的那时起,母亲就无数次地严肃警告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将其取下。
如今空洞的眼眶暴露在外,给傅天河的感觉更像是浑身赤裸着走在大街上,无法自控的羞耻和恐惧在心里蔓延,他所有的秘密都会被看得一清二楚。
陈词看了他几眼,任由傅天河全程遮着眼睛吃完了午饭。
安安当然不会觉得有哪里奇怪,见到傅天河的第一面起,她就知道师娘的一只眼睛是假的,她的想法很简单,如果旧的那个丢掉了,可以换一个新的呀。
饭后安安抢先收拾好桌子,陈词对她道:“今天晚上我再教你。”
“好。”安安答应下来,把垃圾拎出房外,关上了门,不打扰两人。
陈词又让傅天河躺到床上,Alpha元气大伤,这两天还是尽可能的多加休息,Ashes只是被暂且抑制了,陈词还没能想到将它彻底治愈的办法。
潜伏期间,尘晶也会在体内汲取感染者的生命力量,否则傅天河也不至于一夜白头。
傅天河刚一沾枕头,就又沉沉睡去,他这种状态陈词还比较放心,虽然他对情绪的感知还比较迟钝,但仍然能够发觉到傅天河身上表露出的毁灭性。
Alpha想要毁掉的,是他自己。
陈词翻过两人放在墙角的行李,从内兜里拿出针线包,坐在桌边研究。
嗯,这种东西他当然不会用,生活在白塔,陈词怎么可能自己缝补东西,无论衣物还是用品,别说坏了,只要晒微沾染污迹,都会被立刻更换成崭新的。
之前旅行中,如果他们的衣服有哪里划开口子,或开了线,都是傅天河去缝。
但他有看过傅天河使用,细细的针线在Alpha手中灵巧穿梭,只需要十几秒,就能把破损的衣物缝好。
也不是多难的样子。
陈词直接上手,他找了一块白布,将其裁剪为两片相同的圆角长方形,中间填充上柔软的纱布,就要将它们缝在一起。
他屏息凝神,对着灯光穿线,擅长钢琴和小提琴的手稳得要命,一下子就穿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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