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词伸手帮傅天河拍掉身上的雪:“如果我之前学到的知识没出错,哺乳动物因为基因稳定,演化起来相对较慢,几乎不可能出现原初化的现象。”
“果然出了我们都不知道的问题。”沙弗莱低声道,“抓紧时间离开这片区域吧,这里之前可能是一片湖,所以它才能凿通冰面。”
先前看到的众多死鱼,极有可能正是海豹的手笔。
陈念低头检查着自己拍摄下来的照片,情急之下他可没光顾着大叫,立刻抬起终端,将那只海狮的样子拍了下来。
只可惜只有他所在的一个角度,不然之后能作为珍贵的样本呢。
傅天河的登山杖用力擦了擦冰洞的边缘,确定沙弗莱说的不错,这里是一片表面被冻住的湖。
在他们脚底,一定还有数不清的生物生活,也许同样贪婪地暗中窥视。
他们赶忙重新进发,用最快的速度离开。
积雪之下的地面重新变为黑色,队伍才放慢了脚步。
当那抹紫色鬼魅般出现在白皑中时,所有人都不自觉停下了。
紫色晶体从月光坍塌的外墙上生长出来,如同攀附在神秘洞穴中的矿物,它荆棘般一簇簇地肆意探伸,展现出旺盛的生命力,成为冰封雪原中神秘又美丽的独特景致。
然而所有人都知道那是什么。
一只雷鸟站在晶体上,正在低头不断啄食,紫色的碎屑簌簌落下,更是有一些被它吞咽到小小的肚子里。
在难以获取食物的日子,它依靠这玩意果腹。
这些鸟会在迁徙途中将紫晶粉末送到世界的其他地方,可能是由粪便排出,也有可能是被侵蚀的尸体坠落在某处。
三水最近发生的小范围疫病,也许正是由此引起。
似乎察觉到有人正在靠近,那只雷鸟警惕地抬头看了一眼,接着迅速振翅,腾身离开了。
傅天河喉头突然抑制不住地发紧。
他想到了扭曲着倒在路边,浑身被紫晶覆盖的众多尸体,脆弱的皮肤下埋藏着大片暗红淤血,似乎稍微一碰就会飙溅出来,就连蛆虫和蚊蝇也不愿意靠近,只有惊惧眼神和刺鼻的消毒水为其送葬。
那残忍的存在同样从他眼眶中钻出,将一颗眼球刺得稀巴烂。
陈念是第一次见到Ashes。
事实上他在三个星期之前,才详细到了解Ashes的存在。
他谨慎地观察片刻,抑制不住胸中震惊,小声问沙弗莱:“就是这个东西,会从感染者的身体里长出来吗?”
沙弗莱点头。
陈念不免唏嘘,如此坚硬又锋利的东西存在于身体内部,还会不断生长,光是想想就要出现幻痛。
天色渐暗,在彻底黑下去之前,四个人选了个避风又干净的好地方,再度扎起帐篷。
陈念打开终端上的地图,蜿蜒红线标识着今天行进的路程,他们走了26公里,已经很多了。
傅天河将帐篷从里面拉上,结实的布料阻隔着外面的风雪,让这里成为冰雪高原中的安然一隅。
暖炉重新启动,他们纷纷脱下厚实的外衣,雪不曾停歇,就算在进入帐篷之前尽力把外套上的雪抖落,仍有一些被带进了帐篷,无声融化成了水。
陈词和陈念把大家的衣服和鞋袜烤上,傅天河开始煮饭,继续履行他家庭煮夫的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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