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之时,陈词哑声问道。
“Ashes已经进入了病人的脑部。”医生的回答似极地呼啸的寒风,将一颗心冻伤开裂。
“它们生长得非常快,已经开始破坏主导思维的脑区,我们正想尽办法,用损害最小的方法将Ashes清除,但病人的智力和行动,仍有可能受到影响。”
陈词闭上眼,不再说话。
没人知道这一刻他究竟在想什么。
陈念看着护士迅速将自己的衣袖卷至上臂,足有牙签那么粗的针头在无影灯下闪烁着冰冷寒光。
光是看着那根针,陈念就脑袋发晕。
太粗了,在是太粗了,他甚至都开始幻想自己的血管被戳成筛子,喷泉一样呲花。
护士察觉到他的浑身紧绷,她抓着陈念胳膊的手稍微放松了些,轻声道:“殿下不要太用力。”
陈念努力让自己放松一些。
——陈词十几年来一直都承受的事,你没有理由办不到。
他将脸扭到另一边,不去看正在发生一切。
疼痛从肘弯处传来,非常痛,毕竟那可是一根很粗的针。
针头刺破皮肤,穿过肉,又扎进血管。
陈念忍不住想,会有皮肤和肉留在针管里吗?
就像削尖的竹竿插进泥土,土会堵满竹芯,那他的肉是不是也堵满了针管?
陈词同样也完成了穿刺,来自兄弟俩,却完全相同的暗红色血液,顺着两根透明软管无声流淌,进入到正隆隆运行的精密仪器当中。
它将过滤出血液当中特殊的生物因子,直接注入到另一侧病房中,傅天河的体内。
希望能有点用吧。
陈念在病床上躺好,护士来到他另一边,在对侧的相同位置又扎了一针,这一针是要将完成过滤的血液,重新输回他的身体。
腕上的终端这时震动一声。
陈念的两只手完全不敢动,拜托小护士帮自己接通。
沙弗莱的声音急促且疲惫,他驾驶的飞行器回来之后,就立刻接受全身检查,好不容易能休息一会儿,就得知傅天河逃走的噩耗。
他在观察室里追踪傅天河的踪迹,同时又派执行队封锁傅天河途经的所有道路,防止Ashes扩散。
“我和陈词正在滤血。”陈念轻声道,“傅天河在旁边抢救呢,你怎么样?”
沙弗莱:“我没事,就是现在还不能从观察室里出去。”
陈念:“那你好好待着吧,给我们做技术支持就好。现在这种情况,我们得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医生们身上,也真是辛苦他们了。”
沙弗莱嗯了一声,一时间两人谁都没再说话。
陈念不去看正从他身体里流出,还有输回去的两条血线,他注意着陈词,哥哥似乎平静了许多,也许是觉得两只胳膊上都扎着针,不好擦拭眼泪,他已经停止了哭泣。
很难说清这一刻陈念心中是何种感觉。
他非常希望傅天河能够活下来,但Alpha惨状又提醒着他,到底有多难。
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呢?陈念忍不住难过,知道哥哥有了能陪伴在身边的Alpha时,他是多么高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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