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的身体康复,一定要好好向着定下的目标努力才行。
“稍微休息会儿吧。”
陈词拍拍床边,傅天河和他一同坐下,少年的指尖碰上纱布,轻声问道:“还疼吗?”
“没什么感觉。”傅天河对疼痛的抗性很高,特别是右眼。
从六岁起他就已经习惯了那里剧烈发作的疼痛,拼命忍耐直至麻木。
如今植入眼台,手术留下的疼痛根本就是毛毛雨。
“那就好。”
陈词放下心来,他将房间的智控系统调节到睡眠模式,在最适合休息的昏暗之中,和傅天河一起躺下。
刚一闭上眼,脑中就不断回现于电幻神国中经历的种种画面。
陈词是第一次亲眼见到信标的具象化,它们就像真正的人类,鲜活地出现在眼前。
月光也是一样的吗?
陈词想象着那张由陈念绘制出来的脸,同其他信标一般,睁开双眼。
她浅金色的眼眸一定是温柔的,宛如夜晚的月光流泻到潺潺河面,静谧而温和。
耳边是傅天河平稳的呼吸声,Alpha在被子下的手碰着他的手指。
醇厚的琥珀木香包裹在周身,一觉过后,就连被褥和枕头也会沾上独属于Alpha的味道。
傅天河总是说他不够强大,配不上自己。
但对陈词而言,傅天河给他的安全感,是再强悍的人都无法做到的。
过去他生活在安保最为严密的白塔当中,睡觉时会婴儿般蜷缩起身体,用被子严密包住,如同只要又肢体露在外面,就会有闸刀落下,将其斩断。
一丁点声音或者光线,都会把他惊扰。
而在傅天河身边,他们走过太多危险地带,却能够幕天席地,在狭小的帐篷里平坦躺下,听着周围的白噪音,安然入睡。
陈词其实挺想对傅天河说够了,你不用去做那个特别厉害的人,现在的状态已经是他最期待的样子。
但看到傅天河的焦躁和抿起的嘴唇,陈词终究什么也没说。
傅天河同样也有他自己的梦想和目标。
就像Alpha从来不会干涉他的选择一样,他也不应该以自己的感觉为判断,去横加干涉。
Alpha息素的包围中,陈词的内心逐渐平静下来。
感情恢复之后,他不再像从前那般,时刻保持着绝对的冷静,陈词正一点点地习惯这种状态。
某种意义上,傅天河的陪伴,对他来说就是镇静剂。
酣甜的午休,比想象中要久一些。
陈词睁开双眼,他关闭睡眠模式,发现外面正在下雨。
步入夏季,信标上的雨水越来越多,三天两头就要下上一场大雨。
陈词记得还在白塔里的时候,他喜欢把窗户全都敞开,任凭着夹杂雨丝的风吹进房间,将难以言道的压抑尽数冲走。
但实际上却起不到多大作用。
从云层中落下的雨滋润着树木和建筑,流淌渗入土地,通过管道被排放到其他地方,但仍有雨水渗到下方,成为地下城的“降水”。
它被一层层地过滤,或污染或净化,最终汇入海洋,又蒸腾为云,重新成为一场降雨。
雨丝打在窗户玻璃上,发出嗒嗒吧嗒的声响。
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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