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瑾瑜一手抓住洪天卓的胳膊,一手去挡他探过来的脑袋,“当心碰了我的琴。”
“碰坏再给你买。”洪天卓用的是洪大老板的口气。
方瑾瑜忍俊不禁,“你当是买大萝卜呢,摊子上有的是。”他慢慢从洪天卓的怀里出来,他身旁半个手臂的距离书桌上就放着一张琴。
“先不说这琴是出自大家之手,本就不易买到。”方瑾瑜拿起一块干净的帕子轻轻擦拭琴弦,还是单根单根擦,“忘了这是你给我买的了?就算再拿两张名贵异常的琴跟我这张换,我都不会同意。”
洪天卓听得心里又美滋滋,看方瑾瑜小心翼翼地把琴收进柜子里,他忽然想到这屋里还缺的一样东西这么明显。
“没有给你买琴架是不是?以前家里那点地方放不下,这回买三个摆屋里都摆的开。”
“嗯,真是难为你还能想得到。”
洪天卓奇怪怎么媳妇儿这语气挺有调侃那味的?跟着又听方瑾瑜下面的话没法不让他笑。
“我还以为你满心满脑子就知道惦记着怎么布置浴房呢。”
“哈哈,那还不是最要紧的?”
方瑾瑜打开刚才洪天卓进门放桌上的纸包,捏了根麻糖出来,他咬了一半,剩下喂给洪天卓。
“小时候是我爹给我买麻糖吃,后来是我外公,现在是……”
“现在是夫君。”洪天卓跟着方瑾瑜的语速一同说出“现在是”三个字,不过后面两个字他抢着说出来,压住了方瑾瑜的话音。
“嗯。”方瑾瑜牵起嘴角,眉目间尽是柔软,他的小指和洪天卓的小指相勾,“那夫君你可要往后年年都给我买麻糖吃。”
那声“夫君”灌进耳朵里,洪天卓一瞬就腿软心也颤,怀疑自己脚底下是不是踩了百十多斤的棉花。
他才咽下去的甜物,这么快就滑到心尖上了?
“当然。”洪天卓用力一收小指,和方瑾瑜的小指紧紧勾缠,他少有的没用玩笑的语气,“一直给你买到你的牙都掉光了,放嘴里不用嚼也照样能化。”
方瑾瑜嘴角弯起来的弧度微微一僵,呃这……能称得上是美好吧?
他满头白发,脸上几道深皱纹,到时眼皮也松,他嘴里没了牙,有另一个老头给他喂糖吃,用着年轻时宠溺的语气还叫他“媳妇儿”。
嗯,挺美好的。
不知怎么方瑾瑜的眼里就闪现了一层泪花。
下午的时候洪天卓还去了趟茶楼,这时他揽着方瑾瑜,两人坐在一张宽椅里闲聊起来。
“高猴那小子真是人不可貌相,我见斜对门绣庄的一个姑娘还给他送手帕呢,哈哈,你说长得挺水灵的一个姑娘看上他啥了?”
“哪个姑娘长得挺水灵?”
“就是茶楼对面的那个姐俩开的绣……”洪天卓说着又忽然顿住,这次脑筋转得快,他一捏方瑾瑜的脸蛋,“那姑娘长啥样我忘了,我就知道肯定是没有媳妇儿你长得水灵。”
方瑾瑜抿嘴一笑,拍开他的手,“然后呢?高猴收了姑娘的手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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