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头,然后摆手示意身后的几人撤离,他自己留下藏进了深巷,盯着来人往下行事。
板车的轱辘继续向前转动,月光渐渐从厚重的黑云中透出,照得这推车之人的脸上,一道丑陋的疤痕赫然显现。
孙力瞧见,知道这疤痕是出自洪天卓之手,他心中一笑,比风还阴冷,想这该说是洪天卓自己给自己埋下的祸患呢。
四更时分,暗潮汹涌。
方瑾瑜的额头上渗出了一层汗珠,他在睡梦中不停地摇着头,嘴里呢喃着“滚开,别过来,别过来”。
“媳妇儿?媳妇儿?”洪天卓被吵醒,轻拍上方瑾瑜的脸,“瑾瑜,醒醒,瑾瑜,瑾瑜。”
“啊!”方瑾瑜猛地睁开眼睛,气息粗喘,分辨出是洪天卓的轮廓,他才慢慢从深渊中拉回思绪。
“做噩梦了?”洪天卓把人往怀里搂,手摸上方瑾瑜的后背都是潮的。
“嗯。”
洪天卓没往深了追问,不想方瑾瑜拿话再把噩梦重复一遍,他低声说着“没事,噩梦都是反着的”。
方瑾瑜的心跳还没恢复平稳,梦里他身在齐府,很像那次他不愿意回想起的情景,齐炳腾狰狞着一张带血的面孔,把他压在身下,如果他不是隐约听到洪天卓叫他,他会在梦魇中越陷越深。
“踏实睡吧,有我在呢。”洪天卓的嘴唇贴了贴爱人的脸蛋,想着就是最近方瑾瑜的精神太紧绷了才会做噩梦。
“嗯。”方瑾瑜轻闭上眼睛,窝进洪天卓的怀里慢慢消除自己的心慌意乱,刚感觉好些时,院子里突然传来的一声响动,顿时又让他惊悸起来。
“没事,我看看去。”洪天卓迅速起身,心中有数是什么人,他披上外袍出屋往后门那走,早前他告诉身边的那几人要是夜里出了什么状况,就来后门这边往里扔石头。
等洪天卓刚把门拉开一半,外面的马庆挤进来,语气急促,“卓哥,他们动手了!就是张广义给出的力!”
在洪天卓的意料之内,他就算着他们绝对得动用张广义这颗棋子,他问马庆:“这会儿谁在渡头那盯着呢?”
“李康,王全,六子都在。”
“行,你等我。”洪天卓说完快步往回走,推开卧房的门就看方瑾瑜正站地上穿衣服。
“你怎么起来了?”
“出事了是不是?”
两人同时开口,方瑾瑜的声音更显焦灼,洪天卓只好先回答道:“不严重,我过去看看,会处理好的,你安心在家……”
“我怎能安心?”方瑾瑜提高声量,他预感到这次定是凶险,“我跟着你一起。”看洪天卓开口有要阻拦的意思,方瑾瑜起急地说道:“死也要一起,你懂不懂!”
洪天卓的内心重重震颤了一下,他过去拥住方瑾瑜,说出的每一个字都无比有分量,“放心,咱们谁也不会死。”
片刻后,三人行至街上,马庆已经言简意赅地告诉了洪天卓他这边怎么发现的贼人要出手。
天擦黑那时他跟着张广义,见对方从一家药铺出来又去买酒,他觉得蹊跷,于是就返回药铺里说要跟张广义买同样的药,结果伙计给了他一个小纸包,还让他一次别放多了,掺的肉里野猫吃一口就倒。
张广义骗药铺伙计要抓野猫,马庆可不信这个说辞,他看张广义准是打算把这迷药掺的酒里给谁喝。
今晚正好是李康带人看守渡头,马庆提醒李康留心张广义,他和王全还有六子隐藏到了一条船上,三人都迷迷糊糊睡着了才听见李康重重咳嗽了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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