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善从容抬手,端起酒盏,看着他的目光平静:“单论人的话,除了你们霍姨外,就没有任何人!”
说到这里,他的话语又短暂地顿了顿,而后补充,“当然,作为班家的少主,我身上的责任,除了你们霍姨,还有班家。
“除了这二者以外,任何人都不值得我去更改之后千年的命轨走向,将之前数辈族人为我推演的命轨推翻,变成无用功,毕竟失之毫厘,谬以千里。”
他在说这话时,语气悠长,目光仿似是毫无情绪波动的,也仿似是过于幽深,里面暗藏了他们现阶段无法读懂的含义。
楼青茗在旁边看着,眸光快速闪动,面上似随意笑问:“为何是数辈族人,决定了您的命轨啊?!”
班善将端起的酒盏送至唇畔,饮下,而后开口:“因为我是班家少主。”
是动一发,就会被牵及全身的班家少主。
这句话听起来没头没脑,又仿似自成因果,楼青茗似懂非懂,但见班善表情,知他此时已不想就此多谈,也就没有再深入询问。
霍玲全程平静地坐在一侧,眼见他们将话题打住,抬眉浅笑:“卜师的世界就是这般,你们可能理解不了,但它就是真实存在,所以之后,也无需再问了。”
楼青茗不动声色看她,面上轻笑颔首:“是我们冒昧,霍姨你们不介意就好。”
“尝尝这灵果,是我之前早就为你们准备好的。”
“多谢霍姨。”
红宴坐在楼青茗的丹田内,半撑着下巴感慨:“卜师的世界都是这样吗?不能行差踏错,好复杂。”
楼青茗面上笑着,心下却倏然回忆起桓颉。
想当年,桓颉好似也是有着一些忌讳,不过一般,他不会在她面前表现出来,她也很少会去触及他的底线,问及死劫方面的事宜。
现在想来,作为一名卜师,桓颉能在她身陨前,特意过来与她喝过一坛灵酒,还是一坛修真界中几乎绝迹的珍稀灵酒,就态度早已说明了问题。
那个时候,他应是在送别,是在不舍。
但他却从头到尾,没有对她有半分提醒,只是祝她一路顺风……
楼青茗叹息一声,用神识轻触了下丹田内的红宴仞镰,红宴当即蜷着小身子哈哈直笑,奶声叫道:“茗茗,茗茗,你怎么挠我痒痒啊,哈哈哈哈,我这里可真是太痒了。”
楼青茗弯起唇角:“帮你活跃一下心情,省得你像个小大人一般,皱眉叹息。”
在此之后,他们几人的交流都非常平和。
或许是因为楼青茗与霍玲都在的缘故,楼青蔚与班善之间,也未曾有过什么让她们心神紧张的对话。
对此,楼青茗舒出一口气。
班善保有底线,蔚宝心有所求,既然达不成共识,就没必要在这里死守着,消耗双方的感情。早早离开,让距离产生美才是正经。
却不想,就在双方交流结束,楼青茗准备带着楼青蔚告辞离开时,一直一直默不作声的班善,突然开口:“我之前答应你的条件,是一直有效的。”
楼青蔚动作一滞,抬头看他,而后摇头;“班叔说笑,我是如何也不会打得过您的。”
无论是班善抠掉颈间的符文,释放出全部实力的状态,还是他压制实力,将修为控制到与他一般无二状态的情况下,他都打不过。
人贵有自知之明,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说罢,楼青蔚心里还是不熨帖,又不软不硬地刺了他一句,“或许,您以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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