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洗个澡,然后换衣服。”陆鸣平复心绪,恢复优雅高傲的样子,“别让妈妈伤心,好不好?”
“为什么?”闻越感到费解,“妈妈也学油画,林老师也学油画,艺术不是可以陶冶情操吗?为什么不让我学?”
“因为妈妈不是Alpha,不需要承担责任。”陆鸣走近闻越,抚摸他的脸,抱住他说,“家里就你一个孩子,小越,快快长大,替你爸爸分担吧……”
闻越忽然心软了,回抱住陆鸣的腰,脑袋埋进母亲的颈窝里。他不该和陆鸣闹脾气,因为他从很小的年纪就明白了自己的使命。
瞻仰父亲,追赶父亲,取代父亲。
“对不起,妈妈。”闻越深深吸气,“我不会再犯错。”
陆鸣微眯着眼,拍打闻越单薄的后背:“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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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越所说的家事,实则为闻持疏兄长与父母的忌礼。这是闻持疏闭口不谈的逆鳞,所有人讳莫如深,就连贴身十几年的秘书每年这个时候也会提起万分精神,生怕祸从口出。
陆鸣与闻越换好礼服,乘车出发。上山沿路点了无数白蜡烛,灯火熹微,是生人照亮亡人的归途。
“妈妈。”闻越靠着陆鸣,“你见过伯父吗?爷爷奶奶呢?”
陆鸣陷入沉思:“都没有。”
闻家原本有两个Alpha,哥哥锋芒毕露,执掌闻家如日中天,立足腥风血雨的茶港撕杀出荆棘血路。闻持疏身为幼子,受父母与兄长的宠爱,飞去第一区留学,同时修习导演与珠宝设计,浪漫又高调,是名副其实的天之骄子。
再后来的事情陆鸣知之甚少,坊间传言闻大动了不该动的蛋糕,招惹了黑道势力。十三年前,一场蓄意车祸带走了闻家父子的性命,闻母伤心欲绝,几日后在闻持疏怀中撒手人寰,幸福美满之家轰然倒塌,留下年轻的闻持疏形影相吊。
“啊……”
具体真相无从考证,闻持疏也从不在人前提起。闻越只能从年代久远的新闻报纸里寻找家人的身影——奶奶是荧幕出道的倾城玉女,花容月貌,影响了茶港几代人的审美。
“好了,别多想。”陆鸣敲闻越的大腿,“等会别走神。”
“嗯。”
闻越跟着陆鸣下车,隐入缭绕烟雾。闻持疏身披厚重的墨色风衣,持香站立,长发随风飘扬。
陆鸣接过下属递来的香,带闻越磕头祭拜。
“持疏。”
陆鸣起身来到丈夫身边,挽起他的手臂,无声倚靠Alpha。闻持疏将头发拨到另一侧,方便陆鸣更贴近。
他们不再说话,闻越沉默地跪着。闻持疏扫眼看孩子,微微叹息。
烛光跳动,闻持疏与闻越的泪痣时而下落,时而跃起,两张极其相似的脸,同样阴柔妖艳,被岁月与阅历刻画出不同模样。
“怎么了?”陆鸣关注丈夫的一举一动,“持疏,累了吗?这里有小越,你先下去休息吧。”
“不用。”
闻持疏当惯了连轴转的铁人,自然不觉得疲惫。他伸手环过陆鸣的腰,与妻子窃窃私语。
“那个晚上我在想什么呢?”
“嗯?”陆鸣没反应过来,疑惑地看闻持疏。
“哥哥和父亲去世的那个晚上。”闻持疏盯着陆鸣,“和你有闻越的那个晚上。”
陆鸣不寒而栗,差点软倒在闻持疏臂弯中。他本打算抽时间试探关于林浅的事情,没想到闻持疏会这样问,令他一时间有些毛骨悚然。
“持疏……”
闻持疏松开陆鸣,像是切断了牵绊风筝的线,以平淡从容的话语作结。
“没有怪你。”
陆鸣脸色难看,闻持疏上前敬香,跪在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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