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厌小孩，啊，也不是……”闻越欲言又止，“林老师，可能是我太自私。”
“我现在心情不太好。”
林浅把他拉到靠窗的桌边，把点心和热饮都推给闻越：“这里没有别人，你要是想说，林老师很愿意听你倾诉。”
房内弥漫着淡淡百合香，闻越看着满屋婴儿用品，用很孩子气的腔调说：“林老师，我不想做哥哥。”
林浅忽然就懂了。
“妈妈一直很想生二胎，他说我要当闻家的长子，给弟弟妹妹做榜样。”少年越说越快，林浅根本插不上话，“可是，他从来没有问过我的意见……不管是生二胎也好，上补习班也好，我从来就没有自由。”
“学校放假之后我就被妈妈送回老家，我在那边拉小提琴比赛，还要上数学和编程课。今天刚回茶港，原本能来干爹这里玩特别开心，可他又要我写作业，过完年立刻去第三区研学。”
“我知道，妈妈望子成龙，他严格要求，可是我好累，我真的好累啊……”
积赞许久的委屈彻底爆发，闻越毕竟才十二岁，陆鸣再心急，也不该如此偃苗助长。闻持疏平日太忙，连陪孩子玩都要压缩好几个月的日程，只能抽空过问大事，根本管不了闻越细枝末节的生活。
他放心把闻越交给陆鸣，不会想到闻越正在承受他难以负荷的重压。
“闻越……”
林浅心疼不已，他想安慰闻越，发现少年的手在颤抖。
“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像个游戏账号。”
闻越低头躲开林浅的视线，在老师面前不可以丢脸，但林浅是为数不多能给他温暖的长辈。房间内的婴儿让他不由自主地想，如果陆鸣真的生了二胎，全家宠爱都会倾斜到小妹妹身上，他该怎么办。
他想得到父母的关心，哪怕只比现在多一点。
就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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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闻持疏与祁卫去书房谈工作。路过会客厅，并肩而行的两人陡然停止脚步。
闻持疏听到闻越的哭腔：“爸爸妈妈把我这个号练废，就想新开一个小号了。”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告别之前】
偶然路过闻越所在的房间，闻持疏听到孩子哭诉，当着祁卫的面拿出手机。
“先生。”电话那端传来李直的声音。
闻持疏低头看表：“李特助，我有几件事情问你。”
祁卫目睹闻持疏脸色越来越差，Alpha单手撩发，压抑愤怒似地垂下眼眸，泪痣如血。
“嗯。”闻持疏最后问，“这些事，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去年九月。”李直毕恭毕敬：“越少学画画的那段时间。”
闻持疏挂掉电话，打给贴身秘书，将陆鸣安排在闻越身边的人全部撤回。
父亲角色的失职，于闻持疏而言是不可饶恕的重罪。闻持疏没有办法兼顾事业与家庭，他选择把闻越交给陆鸣，陆鸣的答卷却践踏了他最底线的责任感。如果影响了闻越的成长，他不会原谅包括自己在内的每个人。
“持疏？”
铃响后陆鸣接通，这么多年，他出差从未接到过丈夫的关心，一时有些不敢相信，“怎么了？”
闻持疏边听闻越说他从不知道的往事，边对陆鸣讲话：“什么时候回来。”
“后天。”陆鸣以为闻持疏想他，语调缱绻，“持疏，想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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