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离开太匆忙,让陆鸣把提前写好的信转交给你,就坐上了回茶港的飞机。那群人在葬礼上偷袭,我带着妈妈奔波流离,不久妈妈也病逝,就剩下我一个人。”时过境迁,闻持疏已经能平静讲述那段让他崩溃的日子,“公司被恶意收购,债台高筑,我想尽全部办法在两年内补齐亏空,还完债倾家荡产。”
“信?我什么都没收到!”林浅听得心绞痛,他难以想象闻持疏是怎么扛过来的:“那些人还有追杀你吗?”
那个夜晚对林浅而言何尝不是噩梦,他没有勇气向闻持疏坦白自己的遭遇,选择隐瞒。
“他们要斩草除根,当然不会放过我。因此我只在最开始联系了你几次,之后为了避免你被殃及,没有再频繁联系你。”闻持疏停顿许久,“可是我真的太疲惫了,被他们追杀折腾,举目无亲,你又人间蒸发。所以十年前的某天,我回到老宅,关好门窗,准备自焚。”
林浅眼皮一跳:“什么?”
“是的,我打算自杀。”闻持疏靠着林浅的额头,絮絮低语,“我活不下去了。”
被生活逼入绝境,闻持疏负隅顽抗,狼狈落败。他失去了曾经引以为傲的全部,躺在金碧辉煌的私人美术馆里,看着林浅送给他的画,面无表情地提起汽油桶。
“那是种又甜又苦的味道,你能感觉头发变得很重,像是被胶水黏成稻草,只需要一根火柴,就能变为漫天飞舞的尘埃。”
林浅回到十年前的那天,目睹汽油淋过闻持疏的脸,像烛油与蜂蜜,流淌在俊美的石膏像上。
Omega突然不合时宜地想,如果卢浮宫着了火,他一定抱起蒙娜丽莎就跑。
“然后呢?”
林浅问他的蒙娜丽莎。
“然后电话响了。”闻持疏竟然能在那样的情境下笑出来,“陆鸣打给我,只讲了句开场白,要我别挂。”
林浅心跳变得很快,他预感到闻持疏会听见什么,正如闻持疏听到的那样。
“爸爸。”
世界被寂静笼罩,闻持疏点火瞬间,一道软乎乎的童声炸起惊雷。
“爸爸。”小孩没得到回应,又叫了声,“爸爸……”
闻持疏以为自己产生了幻听,举着火柴说:“什么?”
陆鸣接过电话,他正抱着孩子下飞机,说话有些喘:“这是你的孩子,我们来茶港找你了。持疏,你在哪?”
火焰忽高忽低,舔舐着闻持疏沾满汽油的发端,仿佛燃烧狂想曲的前奏乐章。闻持疏放下火柴,大脑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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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好浴室水龙头,闻越将浴巾搭在头顶,粗鲁地揉了几下。虽然长相酷似闻持疏,但闻越的生活习惯与父亲大相径庭,没有花大把时间皮肤保养的爱好,胜在年轻抗造。
“林老师和妈妈应该聊得不错吧?”他边擦头发边往阳台走,“如果家里还没做饭,我要带林老师去最好吃的那家法餐厅……”
他站在阳台上,双手撑着太阳穴,瞥见大门由内打开。紧接着,追杀他的坏叔叔抱着林浅走出大门,步伐带风。
“林老师?!”闻越发现林浅神智不清,又急又气,对着蒋择栖大喊,“坏蛋,你放开林老师!”
蒋择栖不把他放眼里,回头轻蔑地笑:“这次饶过你,小、闻、总。”
成年Alpha身型高大,闻越不能总被幸运女神眷顾,得到弓箭或者手枪。他手里只有一条湿漉漉的浴巾,恨不得拧成双节棍往蒋择栖头上砸:“站住,你给我站住!”
蒋择栖拂袖而去,车辆撞坏了停在路边的摩托。闻越担心陆鸣也被蒋择栖伤害,来不及穿拖鞋,赤脚跑下楼梯,“妈妈,妈妈你没事吧——”
客厅遍地狼藉,陆鸣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闻越扑到他身边,焦急地喊:“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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