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闻持疏伸手将闻越死死揽进怀中,挽至肘部的衬衫下青筋爆起。他用力得仿佛失去过闻越,靠上孩子脑袋,抚平那撮调皮的卷发。
“爸爸。”闻越声音打颤,“爸爸。”
他想张嘴说些什么,却被沉稳中带着辛辣的木质香呛得眼尾发红。闻持疏紧抱着孩子,低头不让他发声,只是依偎在自己的气息中。
幼苗撑起巨木,伫立在隐形的瓢泼大雨中,瑟瑟发抖。数分钟后,闻持疏松开手臂,哑声说:“你明白你对我多重要吗?”
闻越猛吸鼻子:“我不明白……”
闻持疏全神贯注地盯着孩子,通过这张年轻脸庞,他看出太多被自己忽略的线索,太多他爱不释手的青春烙印。
从一双眼睛去看另一个人——林浅见到闻越,也是这样的感觉吗?
闻越嘴唇蠕动:“‘没妈的孩子’是什么意思?”
“你爱爸爸吗?”闻持疏没有正面回应闻越,“五岁那年你生重病,躺在手术台上说要做我的天使。”
“那我成为你的天使了吗?”泪水沾湿了闻越的脸颊,“我怎么可能不爱你,爸爸。”
“好,那你记住这种感觉。”闻持疏说得沉重,仿佛在宣誓某部分生命的归属,“从今天开始,要比爱我更多得多的心情,去爱你的妈妈。”
古怪的电流窜过闻越心脏,他从父亲的信息素里读出鼓励与宽慰,缓慢转过头。病床上的林浅悠悠睁眼,下意识用手掌触碰身侧的少年,摸到冰冷空气后,他猛地起身。
“闻越!”
“林老师!”
心跳越来越快,咚咚,咚咚,尚且稚嫩的Alpha腺体快要爆炸,疯狂释放出不成熟的信息素,搜寻最本能亲近的Omega。林浅浑身触电,伴随着尖叫与不顾一切的英勇扑向闻越:“闻越!”
哗——
并不坚固的隔离门瞬间增添了几道裂纹,闻持疏接住林浅,揽着他与闻越一同跌坐在地。林浅不由分说将闻越按在胸口,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声:“闻越,闻越……我的宝宝……”
百合花簇拥盛开,闻越徜徉在白浪滚滚的花田里,头晕目眩。
“林老师……”
悲喜交加的泪水仿佛丝绸缎带,绕过他们之间所剩无几的空气。林浅捧着闻越的脸,怎么也看不够似地,目光贪婪扫过他的眉眼与鼻尖,潸然泪下。
“我的宝宝,宝宝……”林浅再度抱着孩子,“月月,月月……”
再强大的语言系统也无法形容林浅的心情,更何况他本就拙笨迟缓,不善言辞。他坐在闻持疏腿上,一遍遍地抚摸闻越脑袋,后背,将他困在怀里不肯松开。闻越呆呆接受他的信息素覆盖,眼泪没有任何征兆地滑落了。
“月月……”闻越重复这个充满爱意与期许的名字,“月月……”
“你是我的月月。”林浅用潮湿手掌触碰闻越胸口,好似从平静湖泊打捞虚幻的月影,“出生之后,我只看到了这个胎记。”
陆鸣与闻持疏的争吵仍盘踞脑海,闻越拼凑出离谱真相,惊讶绝望地看了闻持疏一眼。
闻持疏弯眉紧蹙,搭着林浅的后背无声点头。
“这十二年,我没有一天不在想你。我好后悔没有给你更健康的身体,好后悔……”
闻越忽然环过林浅侧腰,抓着闻持疏的手大喊:“妈妈!”
“……”
话音戛然而止,Omega胸膛剧烈起伏,看上去快晕倒了。闻越靠着林浅颈窝,咿呀学语般说道:“妈妈,妈妈,妈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