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蔓菁和元慧茹把家里赶着宰杀了的家禽都给取了出来,纪家有四只走地鸡,两只大鹅,手头上忙着还没时间孵小鸡小鸭出来,不然带不走还不能杀了留肉。
倒是元慧茹开年养了一群小鸭子,二十来只,中途死了几只,也还剩下十多只。
养了两个多月,鸭子倒是长得有些模样了,就是瘦了些。
而且赶着走,一并都杀了,下水都送给了没走的乡亲,只带了肉。
汉子们忧心着外头的事儿,妇人哥儿们也便惦记着手头上的吃喝,也算是各司其职了。
河边上起了火,赵盼去拾掇了好些的柴火来,帮着忙把这些家禽用火熏烤。
腌烤过后裹了灰,如此即使是放在箱子里头也能保管好久。
带了家禽出来的不止是他们家,别的人家走的急促,也是此般。
大伙儿都舍不得肉坏了,在同州条件好且不是无事就宰杀鸡鸭吃,还得是家里请人办事或是来了什么客,这才会杀家禽招待。
而今逃难出来,手头上的盘缠就那么多,路上要吃,到了避难处也还得吃喝,且今年春耕也是耽搁了,后头的日子还不敢想有多难。
于是夜里起了好几个火堆熏烤着这些肉,整个河边都弥漫着一股肉香味儿。
虽诸人一同逃难,但是吃睡还是各管各的。
夜里,黄蔓菁用粉条煨了只鸡,幸在春时又在附近找了些野菜,或炖或炒的做了好几样菜。
他们一家就有四口了,算上元慧茹黄引生以及黄芪,还有几个手底下的人得有十几号人了。
那么围在一道都是一大圈儿,本在路上也可以吃的简单点,不过到底都心疼桃榆,这两日赶路小脸儿煞白,要是再不吃点好的,只怕是难捱。
桃榆不爱吃鸡腿爱吃鸡翅,黄蔓菁就给他留了个整的大鸡翅,家里粮食自养的鸡喂养的肥,炖出来香的不行。
一直害喜孕吐的桃榆也喝了两碗鸡汤,啃了整个鸡翅,又吃了些野菜,出来还是头一顿吃这么饱足的。
大伙儿都饿了,埋着头大口吃着带油腥的饭菜。
桃榆跟霍戍最先吃过了离席,两人没先会帐子里,而是漫无目的走着消消食。
霍戍立在桃榆身侧,好好的看了看他的肚子。
这两天赶路赶的急,睡的时间少不说,夜里霍戍还要守夜,两人都没曾睡一块儿。
“还是挺乖的,没太闹。”
桃榆知道霍戍在瞧着他,拉过他的手让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自己的腰好似粗了些,人也好像笨重了点。
霍戍轻轻抚着桃榆,嗯了一声:“比之以前的瘦弱,现在要好一点了。”
“不过脸色还是不大好。”
“阿祖说了,只是没太睡够,不要紧的。”
桃榆道:“今晚上踏实睡一觉,明儿应当就好很多了。”
霍戍点点头:“时下到了连平府,可以放缓行速了让你多休息。”
桃榆知道,从连平府到渝昌府要是车马快,三五日就到了,连平府不比同州小,但它只是横向宽,纵向窄,他们北上的路程也便不长。
只是队伍庞大,且又非人人快车快马,那就要拖的久些了,不过再如何十日内也能到渝昌。
“渝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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