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从习惯的从衣柜里拿来一套灰色衣物,燕阳看见便不快的皱眉,挥手一摆道:“这套颜色暗沉不配驸马,去换成月白色勾金线的。”
她怎么知道衣柜里有月白色的衣服?长时只穿简便灰衣,丝毫不曾关心衣物之事的柳三更不免心惑,而那仆从半分不曾犹豫,转身就迅速找出了那套符合要求的衣服。
等见到仆从拿来面前的衣服,只见月白色的长袍袍边勾着奢贵的金线,纹理是水波流动的蛟纱,行走之间便如流水波澜,月光缠身,雅致又华贵。
柳三更不禁微微抿唇,这显然不是他喜欢的,且也不见得合适样貌平凡的他,但在霸道的公主面前他一向没有反驳的权力,便顺从的穿上了这套衣服。
但没想到的是,从这以后,他穿的衣服就全是这位霸道的公主一一亲自挑选。
不知为何,在下人们给柳三更穿衣时,燕阳的表情便不太好看,眸光冷厉,刺得旁人俱是心惊胆战,不知为何。
等到仆从们给他穿完上衣要给他穿下裳时,这位高傲的公主已是显然不愉,忽然一摆手挥退了他们,竟是打算亲自上手。
莫说柳三更,就是随身伺候公主多年的溧光等人都纷纷大惊失色,一副白日见鬼的惊恐模样。
人人皆知,这位打小享尊处优的贵主别说是替别人换衣了,就是自己一次没有亲自穿过衣服呢!
但公主发了话,他们也不敢违抗,只得僵着脸被公主打发到了别处,眼睁睁看着公主跃跃欲试的上前。
“不可!”柳三更哪能安静由着她亲自动手,甚是惶恐的使劲摆手,急色拒绝道,“这万万使不得,我已是多日未有沐浴,身上脏污,怎能让公主屈尊做这等事!”
燕阳要是轻易作罢就不是燕阳了。
仗着柳三更的身子虚弱反抗不了她,燕阳轻而易举的就拉住了万分抗拒的他,十分强势的把他按到了床边坐下,然后蹲身给他仔细的穿好下衣,再系上腰带。
两人这时不免离得很近,燕阳虚揽着他的腰,起身时顺势凑近他身前,顺口夸道:“你身上很香啊!”
听罢,柳三更腾地红了脸,满色赫然,转过头不是,低下头也不是,把眼前的燕阳逗得眉开眼笑直盯着他瞧。
若非碍着多名外人在场,此刻定要狠狠亲他几下,看他又会露出怎样的可爱模样。
穿完衣服后燕阳还不罢休,又要给他穿袜子鞋履,柳三更无论如何也不肯同意了,见他极力拒绝,燕阳想了想反正脚伤着便罢了。
直到要出门时,两人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没鞋子就走不了路,柳三更又有腿伤走路不便,这样如何出得了门?
看了看咫尺距离的屋门,柳三更轻咳一声,叹气道:“算了,待我脚好再出去便是。”
“那之前不是全白忙活了!”燕阳哼了一声,又看柳三更难掩失望的眼睛,心口顿时一热,索性低腰一把抱起柳三更就往外走。
燕阳天生力气就比旁人大些,又从小跟随母亲学的骑马射箭,体力要比普通女子强悍许多,抱起柳三更这样的虚弱身子不费太多力气,走段不长的平路还难不倒她。
“公主怎可这样?!”柳三更不料她这样的突然举动,堂堂的一个八尺男儿竟是当众被女子抱着走,又紧张又羞臊。
有心想叫她快把自己放下来,可周围纷纷扬扬投来的热烈视线几乎把他射成了刺猬,竟是一字出不得口了,便只好羞涩的抱住了燕阳的肩头,自欺欺人的把脸深埋当做不见。
两人才出了房门,柳三更的余光便注意到有人挺直脊背的跪在了门下。
不是别人,正是当初唯一对他怀有善意的陶酒。
从那日兰飞春说出的话看来,陶酒与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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