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路行雪闭上眼睛,一副连睁眼说话的力气都没有的样子,扶渊下意识闭上嘴,不忍吵到他休息。
躺在地上的扶望海则像陷入什么可怕的恶梦里,不断翻滚着,脸上的表情越来越痛苦,冷汗不停地流,很快湿透衣衫。
“大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扶望海忽然爬起来跪着,“砰砰砰”不停磕头,一脸惶恐畏惧。
“我知道你此去有危险,有人设计了陷阱等着你……我不是故意不告诉你的,我以为你顶多是任务失败,威望有所降低而已,没想到他们会……”
“大哥,大哥你原谅我,看在我是你弟弟的份上,原谅我这一次……”扶望海磕得头破血流,双目之中不断流出泪水,嘴里求饶着,哪还有先前的阴狠算计。
“用天才的灵骨与心头血提升资质,增进修为,这不是我一个人所为,我也只是听令行事而已。”
“啊,别吃我,别吃——”
扶望海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的眼睛瞪得很大,脖子扭曲成一个诡异弧度,恐惧的表情凝固在脸上,再发不出半点声音。
扶渊伸在半空的手无力垂落,他低着头,没有去看路行雪,只轻声道:
“对不起啊,我失手把他杀了,坏了城主大人你的事。”
路行雪费力抬手抱住扶渊的腰,在他后背轻轻拍了拍。
“不算坏事,本来到这里也差不多了。”
扶渊与路行雪静静相拥片刻,感觉内心那种欲吞噬毁灭一切的念头有所消解,不自觉紧了紧力道,将怀里的人抱得更紧些,似抱着世间所有,舍不得松开丝毫。
他把脑袋摘在路行雪肩头,抬眸扫了眼台上台下的人,一个个仿佛都丢了魂魄似的,模样凄惨无比,没谁还站着。
心情莫名轻松许多。
“这些人要全杀了吗?我帮你。”他问得随意,好像只是看到路行雪碗里的剩饭,问要不要帮他全吃了一样。
路行雪倒没因他这个问题露出什么异样神色,想起此人刚才脆弱(?)的样子,路行雪还随口哄了下。
“不用你,杀人不是什么好玩的事。”
随后,路行雪让扶渊把自己带到郦夫人面前。
此时的郦夫人哪里还有半分世家贵妇的矜贵模样,她披头散发,衣衫凌乱,脸上和手背上都留下一道道抓痕——那都是她自己抓的。
“南哥,我到底哪里比不过那个贱人?”
“哈哈,任你再惊才绝艳又如何,还不是只能嫁给不爱的男人,最后还死得不明不白……”
郦夫人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看起来好像已经完全疯了。
而她最心爱的儿子路远,就躺在她脚边昏迷着,她却没有多看一眼。
“路行雪身上的蛊毒是你下的?”
路行雪蹲在郦夫人面前,看着她的眼睛平静地问道。
郦夫人愣了愣,怔怔抬头看了路行雪片刻,忽然咧开嘴,恶毒地笑着道:
“贱人的儿子也只能是贱命,天赋再好又如何,我要从小就毁了他,让他只能做一个废人。”
路行雪听了毫不生气,只点点头,继续问道:
“你给路行雪下毒的事,路天南知道吗?”
郦夫人再次一怔,片刻后,古怪地笑起来。
“南哥是什么样的人,谁能瞒住他,在他眼皮子底下做事?”
路行雪依旧神色不变,平静地问:“路天南是怎么对姬鱼容下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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