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剧最后不了了之,桑铃当然不会受到什么惩罚,受到惊吓被她打骂过的村民也不需要抚慰,更不可能道歉。
而牛蛋也不可能为了这点事与仙门弟子撕破脸,哪怕桑铃污辱的是他的乡亲父老。
只是裂缝早已存在,且随着时间而悄然扩大。
旷越等人是仙师,但毕竟只到炼气期,没有飞天遁地之能,与凡人存在差距,却也不是隔着天堑让人连面对勇气都没有的地步。
牛蛋几个踏入修行之路的孩子,现在已经长大,也拥有了仙家手段,但他们并没有因此变得多开心,反而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少。
不管是胥游还是旷越,都是正统仙门出身,拜师之前,也是要么出生于富贵修仙世家,又或者像桑铃这样的修二代;而牛蛋这些孩子,不过是他们被迫待在这个地方,随手捡来教导打花时间的罢了。
比出身,比不过仙门正统高贵;
比天赋,这几个孩子也不过恰好拥有灵根,是最普通的资质而已。
这样的他们,融入不了旷越这些正统仙门弟子的圈子,哪怕有着师徒名义,但在旷越几人眼中,他们也是随手可抛弃的玩意儿。
而他们出生的村庄呢,他们从小相处的家人朋友呢,却已经再也回不去了。
事态真正失控,是从死人开始。
死的是名普通村民,死状凄惨,不是野兽咬的,也不是普通人能造成的——更像是某种术法留下的痕迹。
村民与仙门弟子之间脆弱的和平关系,破裂了。
“是他们,是他们杀死了铁柱!”
“没错,那样的手段只有修行了的人才能做到,之前牛蛋表演过,弹指飞出一个火球,能在眨眼间把地烧得焦黑。”
“铁柱不过在背后嘀咕了两句,说那名女仙师好像老了些,便被抽得半个月下不来床,现在竟然直接把人杀了!”
群情激愤,矛头直指桑铃。
而桑铃哪容得了一群蝼蚁指责于她,更是不屑辩解,直接调动所有灵力发出全力一击,离她最近的村民瞬间倒飞出去,眨眼前便没了气息。
“是你们,都是你们,害得我不能回家,害得我要待在这个鬼地方,变成现在这副鬼样子。”
“该死,你们都该死!”
桑铃形若疯癫,披头散发,赤红着双目,看着一副杀疯了的样子,说之前杀人的不是她现在都没人信。
看她要对村民大开杀戒,牛蛋赶紧出来阻止,一掌将她逼退,另外几名从小跟他一起修行的孩子,脸上泛现挣扎犹豫之色,没有第一时间站出来。
旷越和路远身为桑铃的师兄师弟,自然不能眼看着桑铃被伤,与牛蛋交起手来。
一对一,牛蛋或许还有些胜算,一对二,他很快就败下阵来,好在旷越也不是想杀他。
只是经此一事,往日师徒情谊彻底破裂,昔日祥和的生活景象一去不复返。
路行雪蹲在地上检查尸体,对新旧两派修仙者交锋并不感兴趣。
“不是修行之人。”路行雪简短道。
扶渊握住他的手把人拉起,掏出帕子给路行雪仔细擦拭手指,一边随意道:“应该说,不是正统仙门手段。”
路行雪抬眸,与扶渊对视一眼。
扶渊望向他,弯眸一笑,“马上就能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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