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大的罪,莫过于抽人灵骨,挖人心血,加之刑杀无辜者……抽骨放血者明明另有其人,你们却只揪着我一枚发疯的棋子问罪。”
“是你们找不到真正的幕后者吗?不,你们只是没来得及,或懒得找而已……鲜明的靶子就竖在眼前,只需对着喊打喊杀,即满足了自己快意恩仇,又标榜了所谓的正义,何乐而不为?”
“就如你们对谶言的态度一样……杀一人,与救天下,被你们强行划上等号。”
扶渊听到这里,把脸埋在路行雪肩头,低低笑出声。
这些人惹得阿雪生气了,也是不容易。
路行雪的话让姬休与等人脸色都不太好看,毕竟在对待路行雪一事上,雪月宗上下虽然态度各异,但有一个基本的前提却是大家都认可的。
那就是路行雪有错。
无论洗雪城的那些事,路行雪有多少不得已,终究他是举起屠刀之人。
他手上沾着无辜者的鲜血,那是任凭他怎么洗都洗不掉的。
姬休与和姬明堂是路行雪长辈,不好与他争辩,胥游在默然片刻后,缓缓开口说道:
“路行雪,你说这些话,不过是在为自己和他开脱而已……你难道能否认,城主府地牢里那些人,不是因你而丧命?”
胥游越说越顺,越说越激动,声音也大起来。
“你说背后另有主使,可难道你就全无过错了吗?死在城主府地牢的人,堆叠在鬼哭涯的累累白骨,那些枉死的冤魂,你敢对着他们说一句,你没错吗?”
“我没错。”
路行雪淡淡一句,打断胥游接下来有可能的长篇大论,他张了张嘴,被路行雪这一句话给弄得不知该怎么接下去了。
路行雪语气依旧平淡,他环顾一圈,缓缓说道:
“错误的事,我不会做;我做的事,没有错。”
平淡的声音,却如在众人耳边炸起惊雷。
什么人敢说自己一辈子从未做过一件错事?
——这是何等狂妄自负的发言!
“狂妄!”向月冷声怒斥。
“区区小儿,何敢说如此狂妄之言!”
路行雪目光转向他,忍不住皱了皱眉,他忍着一阵一阵的头痛,用平静的语气说道:
“我所行之事,无愧于心,所以做过什么,都敢拿出来说……你,你们……”他顿了顿,再次看了所有人一眼。
“如果你们认为自己做的没错,为何不敢把做的事说出来?”
向月没有再说话,面色愈冷,看路行雪的眼神,简直跟看死人无异了。
见路行雪竟连师祖都不放过,还意有所指起来,胥游又惊又怒,大声喝止:
“路行雪,你放肆!你手上沾了那么多无辜者鲜血,竟还敢说自己什么都没做错?!”
“有的人死了,不是因为他们做错了什么,只是屠刀恰好斩向他们……这些死去的人,可以问罪屠刀,其他人,没有资格。”
胥游气笑了,“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路行雪的语气平静而认真,“我在说自己心中的对错。”
扶渊不知什么时候抬起头,眼睛一眨不眨注视着路行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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