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发动了车子,侧头对她笑了笑,“去哪里吃?”
“滨江二段吧,”碧荷说,“那边好像夜市比较多。”
“行。”
十一点的城市,已经睡着了一半。霓虹灯闪着各色的光,在黑暗里撕出了一片光明。
婚姻真是一件神奇的事情——
碧荷侧头看着男人开车的样子想,其实,林致远不管和谁结婚,都会过一样的生活吧?钱是他挣的,有钱的爸妈也是他的,所有的资源都属于他,她只是因为和他结婚,才得到了一切。
“怎么了?”他笑着问。
“没什么。”碧荷说。
差距太大,就算闹着独立,也是可笑。她的书写完出版了,销量排名其实不太好——国外水土不服,国内她倒是联系了几家发行商,可是在这个圈她还是新人——又隐姓埋名,不愿意用“林家少奶奶”这个身份恰烂钱。
这个身份不是这么用的。
也怕惹公公婆婆不开心。
林致远倒是很开心的给她贴上了“当红女作家”的名头,还特意在纽约开了一个趴体官宣了她女作家的身份,凡受邀请的客人一人得赠了一本她的大作——就连David和Sam也一人收到了一本。
“谢谢。”Sam接过去的时候笑意吟吟。
“Belle的大作啊,”他拿着腔调,彬彬有礼,“有空的时候我会拜读的。”
碧荷怀疑他可能这辈子都不会有空的时候了。
搞不好他已经拿回去垫桌脚——如果他家有桌脚需要垫的话。
代课老师继续在做,翻译也在有一茬没一茬的做,可是挣的钱连买件衣服都困难。
按道理说,自己做的一切,立个独立人设也够了。可惜这种人设只能骗骗自己,顺便给看客一个高潮,其实本质上还是靠的夫家——
“林致远,”她喊他。
“嗯?”男人开着车。
“你觉得,独立女性,是什么样子?”碧荷问。
男人握着方向盘,挑了挑眉。
梁碧荷怎么老问这个?
意识形态的东西,他不是很愿意和她讨论——他和梁碧荷认知水平差异巨大,他赢了,后果严重,他输了,又不可能。
“就是你这样的,”林致远嘴角含笑,开始背标准答案,“碧荷你在我心里就是独立女性的代表。”
“可是我挣不来钱。”碧荷皱眉,“钱都是你挣的。”
“这个嘛,”手指敲了敲方向盘,男人思考了一下,谨慎的挑选词句,“我认为呢,独立只是一种思想状态——并不是挣钱多的人就独立,挣钱少的人就不独立。”
“而且,夫妻之间,”男人想了想,又说,“分这么清楚做什么?”
如果他想分的清楚,那他就不会结婚。要论保护自己的财产,他们这个阶层的人,谁还不会个三五招的?
碧荷不说话了。
“你没事少看那些无聊的文,”男人想了想又说,“写这些文章的人,自己又是个什么水平和经历?读个二三流大学,见识的人和事又是什么level?其实比我们高的几率其实不太高,”
不是不太高,是根本不可能比他高。他们这样的人,一个个平日里都忙到要飞。就算有点空,也都宁愿拿去同阶层社交和玩乐——
就算要输送价值观,也都是要输送“包装后”的价值观,但是没自己骗自己的道理。
“观点只有向下输送,没有向上输送的道理,”男人笑,“适用不适用自己,还要另外判定。”
“嗯。”碧荷点点头,又叹了一口气。
看着碧荷点了头,男人薄唇微勾。
谁又在梁碧荷面前扯什么经济独立?阿姨?那倒是绝无可能。
这点他还是放心的。阿姨是个通透人,她自己一辈子都是花的男人的钱,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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