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男人的呼吸声还在,碧荷拿着手机轻轻说话,“门口没人啊。”
“你出来,”男人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低低的,“你往左边看——看见了那扇消防通道没有?”
“看见了。”碧荷看着那扇紧闭的门。
“你走到这边来。”电话的人喘着气,就像是恶魔的引诱,“我在这里面。”
“我不。”这个人现在很奇怪,他喘着气,说的却是奇怪的话。第六感疯狂的提示不对,碧荷疯狂的摇头,“我不去。”
那头的男人低低的笑了起来。
“这是一个测试,”他又喘了一下,声音低低,“我就是看看梁碧荷你安全意识高不高——”
“林致远你有病!”虽然是在骂他,可是声音软软的。今天经历了太多事,他依然是她的支柱,碧荷没有挂电话,只是缩回了脑袋关上了门。
“你现在在哪里?”她咬唇,“你来找你。”
“我在安全通道里。”
“我不信。”
“你打开门看我,”电话那头有人说,“我把手伸出来,你可以看见我。”
“那你怎么不出来?”碧荷也不傻,“你过来找我。”
“我有惊喜给你。”那边说。
“什么惊喜?”
那边笑了起来,问她要不要出来,不然他就走了,惊喜也没有了。碧荷咬了唇,又把头探出去看——消防门果然打开了,里面果然伸出来一只手,还向她挥了挥。
“你过来啊。”她对着电话看着那只手说话。
“你来。”那边的手缩回去了,“我有礼物给你。”
“我不要。”
“那我走了?”
“……”碧荷沉默了。过了一会儿她又问,“林致远你干嘛躲在里面,神神秘秘的干嘛?”
“真的是你?”她咬唇,“那你比个OK给我看。”
那边果然比了个OK,然后手又缩回去了。
真的是林致远。
他在发什么神经。
阿姨的屋里还关着,连月的房门也关着,她们都有老公关心着。可是林致远——碧荷眼睛又湿润了,他虽然帮了她,可是他怎么就怪怪的?
死死的盯着那边,碧荷左看看,右看看,终于鼓起勇气站到了走廊里。看着那边走一步她又犹豫三步,电话还在接通着,里面的男人又笑了起来。
“梁碧荷你犹犹豫豫的最什么。”他似乎耐心十足,只是笑,声音愉悦,“跟乌龟似的。”
“那你干嘛躲消防通道啊?”碧荷拿着电话,还是有些不放心。
“我喜欢。”那边说,又有“啪”的一声传来,似乎是他点燃了烟。消防门的门缝里,也有一股薄薄的烟传了出来。
熟悉的打火机声音,熟悉的烟味。碧荷这回是真的放了心。脚步快了起来,她慢慢走了过去,又去推消防通道的门,“林致远你——啊!”
一声尖叫。
那只白衬衫的手伸了过来,一下子把她拽了进去!消防通道里黑乎乎的,楼上楼下都有光,显然这层是被人故意关了。碧荷被人一下子拽入了黑暗里,眼前一黑,一个男人已经死死的把她按在了墙上。
“林致远你干嘛!”
这环境让人毛骨悚然。碧荷后背发麻,低低的尖叫,又拼命的挣扎,男人的死死的压着她,小腹在她的后背上磨蹭,呼吸打在了她脖颈上。
好重的酒气。
呼吸喷洒脖颈,让人全身发麻,又发痒。
“林致远是不是你?是不是你?”
身后的人一直不说话,整个身躯都淹没在了黑暗里,只有呼吸在她的脖子上。他没有动作,只是一直在她后颈上反复轻嗅——就像个变态。碧荷全身带着发着抖,十指握紧,声音带着哭腔,“林致远是不是你?”
男人没有回答,他的手落在了她的小腿上,慢慢的抚摸,一点点往上,就像是一条蛇。
“啊!”碧荷又尖叫了起来,抖开他的手就要往外面跑,又哭了起来,“救m——”
嘴巴却一下子被人捂住,声音全部堵在了喉咙里。
“梁碧荷你哭什么?”
身后有人说话,轻轻的笑。他的胸膛抵着她的,胸膛顺着他说话的气息,微微的震动着,“你的安全意识倒是很高。老公干你都不行了?”
女人沉默了一秒。
“林致远你变态!你变态!”
声音那么熟悉,果然是这个变态。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松开了,碧荷的眼泪再也包不住,一下子哭了起来,“你骗人,你明明还说要送我礼物——”
“这就是礼物。”
男人又喘息了起来,手在她身上游走,又被女人打开了。他干脆一只手握住了她的双手腕按在了墙上,又低头去轻舔她的后脖,另外一只手已经摸到了她的裙子里,低低的笑,“老公的精液,算不算给你的礼物?”
“不算!”
她扭着身体挣扎,男人在她脖颈轻嗅,又低声笑,小腹一下下的冲撞她,就像是模拟性交。
“林致远我不要在这里做,”
这什么变态啊?明明她今晚才是受害者——阿姨连月姐都有人安慰,轮到她就只有变态。哽了一下碧荷真的低低的哭了起来,眼泪滑了下来,“我怕黑。”
“我在你后面呢。”男人声音低哑,舔着她的后颈,只是笑,“你怕什么?怕鬼?”
“呜呜……”
“鬼还怕我。”他咬住了她的耳垂,酒气冲入了她的鼻腔,手掌已经顺着这光滑的大腿滑到了前方的花户上,男人喘着气,手指灵活的顺着女人的内裤边钻了进去,轻轻抚摸那条无毛的花缝,“别怕。”
“我们去房间做。”碧荷咬着牙流泪,“林致远我真的怕——”
手指轻抚花缝,里面渐渐的有些潮湿,男人没有回答,舌头灵活只是舔着她的后颈,一下,又一下。
“呜呜……”
手指轻轻的探入花缝的时候,女人抖了一下,哽咽着夹紧了腿。
“梁碧荷老公摸你都不行了,”男人咬了她的后颈一口,手指依然在花缝里抚摸着,渐渐有了水润,他的气息越来越喘,那腰上的灼热已经在轻轻的顶着她,“把屁股翘起来,我在这里干你。”
“不在这里——嗯!”
女人咬唇一声闷哼,是男人已经拉住了内裤的布料,轻轻一扯。布料粗糙,拉扯过了敏感的花瓣和小缝,女人哼了一声。
男人的手指松开了,黑暗里响起了裤链拉开的声音。屁股冷冰冰的,裙子被人掀高,坚硬灼热的棍状物在她屁股上轻轻的顶。
“不要——那你快些。”
这个人,从来想干什么就一定要干到。碧荷咬了唇,他环抱着她,已经拉下了她的内裤。她慢慢翘起了屁股。男人喘着气舔着她的脖颈,手已经按上了她的腰,龟头在她的屁股缝里急吼吼的乱顶着。
“快不了。”他喘着气。
悉悉索索的声音在楼道响起。
“啊~~嗯!呜!”
黑暗里,女人的声音婉转,又带着一声沉重的鼻音,好像经受了什么。然后哭了一声,又自己憋住了。
“啪!啪!啪!”肉体撞击的声音在黑暗无人的消防通道里一下下的响了起来。
“嗯!嗯!啊!”女人压抑的低低呻吟,然后是她带着哭腔的恳求,“林致远你快一些~”
“快不了。”男人声音低低,握着面前小小的身体,“梁碧荷我干死你。”
“你说你都三十多了,”他喘着气,一边用力耸动一边轻舔她的后颈,手指轻抚她前面白嫩嫩的花缝,只是轻笑,“怎么这里连根毛都长不出来?是不是当年我干你干太早了?”
“呜呜……你变态。”
“呵呵……”
“啪,啪,啪!”
“啊!”
独立旅行(17.社会责任)周末free
17.
已经快十点了。
阳光从落地窗外照了进来,落在了桌边的玻璃杯子上。桌上摆着鲜花。女人早已经起了床,一身黑色的裙装,身姿婀娜,正坐在落地窗前喝着牛奶。她手里拿着一本外语书正在低头看着,旁边的手机里,还在放着叽里咕噜的不知道什么语。
套房的大门悄无声息的开了。
女人侧过头,一个穿着粉红色套裙的人影正在从门口串了进来,模样鬼祟。女人坐在窗边,默默的看着她,来人抬头,也看见了她,哈哈的笑了几声。
“连月姐你起这么早啊?”
来人走了过来,坐在了她对面的椅子上。手机里还在播放着J国新闻,女人伸出手,按了暂停。
房间安静了。
“早。”她点了点头。视线在朋友微红的脸颊上掠过。红扑扑的脸蛋,就像是苹果——视线下落,粉红色的套装。
粉嫩可爱的。
这显然是新买的衣服。脖颈和衣服交替之处,还有一块遮不住的红斑。
她挪开了眼。
“阿姨起床了没?”朋友似无所觉,还在对面笑。
女人垂下眸子,“还没有。”
“哦。”朋友点了点头。
“碧荷你要不要吃早餐?”女人又问,“我刚刚喊了——”
“我不吃,我已经吃过了。啊!”刚刚说完话,女人似乎意识到什么,捂着嘴笑了起来,眼睛亮晶晶的,有赶紧补充,“连月姐我今天起得很早哦!”
黑衣女人默默的看了看她。
“林总昨晚来天市了?“等粉裙的朋友笑完了,她突然问。
“啊!”对面的女人惊叹了一声,睁大了眼睛,“连月姐你怎么知道的?”想起了什么,她的脸腾的一下变得通红,声音提高了八百度,“你昨天晚上是不是看见了!”
彩虹牧马人在酒店员工依依不舍的集体目送中,再次踏上了征途。
达县就在前方。
“啧啧啧……还是挺有效率。”今天降了一些温,不是太热。两个儿媳妇都坐在后排,表情都怪怪的。阿姨坐在前排低头刷着手机,毫无所觉的样子,“昨晚就出警情通报了啊?”
“是啊。“后面有人回答。
“那些工人没事吧?“女人坐在前排皱了眉头,又拿起了手机,”我还是有点不放心。我还是让人去问问?“
阿姨要找谁问?其实都是林致远喊的人啦。
“昨晚已经放出来了。“碧荷在后排接过了话。咬着唇补充,“我昨晚已经打电话问过了。”
“咦碧荷你这么能干?”似乎难以置信似的,阿姨扭回头看她,笑吟吟的。
“呵呵。”碧荷傻笑。
其实是昨晚她和林致远在一起的时候就有人给林致远打电话说这个事啦了。林致远裤子都没穿,挺着那啥就拿着手机嗯嗯啊啊的,她听到了一些。那边说已经放出来了,没什么事,让他放心。林致远真讨厌,他一边按着她一边和人说话,音调还慢条斯理的,还让人一点听不出来。
禽兽。
那边还说一个人发了一万块劳务费呢。受伤的那几个人,医疗费包了,另外一个人多发三万补贴。
“啊那就好。“阿姨又在前面捂住了胸口,”其实我还想给点钱——“
这回知道言多必失了,碧荷咬着唇,没有再回答。
天市过去达县,其实也不过一百多公里。
“那边的蒜泥白肉很好吃。”阿姨说,“我昨天晚上上网看的。好像也不辣。叫什么毛氏白肉?”
车子一路开开停停,到了一个小镇。一行人没有下车,小吴打开车窗,问了下路边的摊贩那个白肉的位置。摊贩操着一口本地特色普通话指点了一番,方向倒是没开错,就是还要往上开十公里。
已经是县道了。
双向两车道的柏油路弯弯曲曲在山上和田野里蔓延。时而一个大弯,时而一二辆车从对面擦肩而过了。渐渐的道路平了,开始有了红绿灯,车子慢慢的又跟着导航开了一会儿,在路边停下了。
鞋子一落地,一身灰扑来。
地上的瓷砖有些脏。
一个大眼睛的小姑娘穿着脏兮兮的绵绸衣裤蹲在一边,手里还拿着一块已经啃到了白瓤处的西瓜皮。
黑色高跟鞋也落在了地上,一身黑裙的女人身姿摇曳,容貌惊人,纤细瘦长的漂亮小腿,稳稳的站在了台阶上。
“小朋友西瓜皮好吃吗?”没有管其他的,女人走了几步,先蹲下身问小朋友,声音温柔,“你的西瓜都没有肉了啊。”
好少看见连月姐这么热情的。碧荷站在彩钢棚前了望,阿姨已经背着单反兴致勃勃的往前走了,嘴里还在招呼着老板。站在一边,碧荷看着连月姐还摸出了纸巾,要给小女孩擦着嘴巴。可能是陌生人的热情让她惊恐,小女孩拿着西瓜皮,蹭蹭跑掉了。
一份爆炒肚丝,两份白肉,一份毛血旺,又炒了几个素菜。老板还卖农家地里现摘的西瓜,阿姨也让买了几个丢在了车里,再拿一个切开尝了,水水的,其实不太甜。
空调里有凉风吹了出来,旁边还停着几辆车,好像也是慕名而来的食客,碧荷拿着筷子,夹起了一块又薄又大的白肉,沾了沾蒜泥水。
好吃。
可是这么好吃的东西,林致远吃不到呢。今早她要从他那房间出来的时候,他还抱着她不肯让她走。两个人扯了一番,他又闹着交完了今天的公粮——还说要在Z市等她。
碧荷又咬了一口肉,这个人好烦。
“快过来。”
刚刚那个穿着红色绵绸衣裤的小姑娘又来了,在老板的厨房外面站着,磨磨蹭蹭的看着这边。连月姐看见了她,拿着筷子,又招手让她过来。
犹豫了一下,小女孩过来了,站在桌子旁边,眼巴巴的望着。
“你是哪里的小姑娘啊?是这家的吗?”
阿姨没有生气的意思,也拿着筷子笑嘻嘻的逗她,她那一百多万的定制包就丢在旁边,和水泥地木桌子彩钢篷子好像也很搭,“你吃不吃西瓜?”
女人漂亮的手指抬起,拿了肉最多的西瓜递给她,“拿着。”
小姑娘后退了一步,看着西瓜,没敢拿。
“拿着拿着。”连月姐接过了婆婆手上的西瓜,就要塞给她。
小姑娘又退了一步。
“别人给你你就拿着!”穿着半白围裙的老板端了一盘炒嫩瓜来了,对着小女孩吼,“要说谢谢阿姨!”
炒嫩瓜放在了桌子上,小女孩接过了西瓜,一句话没说,又跑掉了。
“哎呀你这个……”
“没事没事。”阿姨笑,“你家姑娘啊?”
“不是我家的,就是我们村的,”街头小店不要在意什么卫生,老板拿着围裙擦了擦手,又抹了下汗,“老丘头家的。她爸爸是个瘸子,补鞋的。她妈又是个疯的,没空管她吃喝。她也机灵,每天就来我这里。我呢,我不管她。有些客人心善的,看见她可怜,就给她点吃的;不喜欢她的,我就把她吼一边去,到时候吃点剩菜,她自己也懂——”
“那老板您还真是好心人。”阿姨笑。
“哪里哪里?都是大家好心,不嫌弃她。”老板擦擦汗,笑了笑,又看了看一边的小女孩,进去了。
“把她喊过来吃饭。“
小女孩还在那蹲着啃西瓜,西瓜汁液都滴落在了身上。连月姐老是看那边,神色好像有些低落,眼睛好像还有些泪,阿姨看了她一眼,伸手招呼小姑娘过来,笑嘻嘻的,”小姑娘你过来和阿姨们一起吃——连月你把她拉过来。“
儿媳妇站起身,牵着小女孩洗了手和脸,又去拿了碗筷,把她带到了桌上。她又拿了一个盘子,专门给她拨了一些菜,小姑娘看了看几个笑嘻嘻的阿姨,终于大口大口的吃起饭来。
结账,买单。这么个“附近知名”的打卡地点,收费也不便宜,几个菜足足吃了五百多。小吴买完了单,连月姐还在旁边蹲着给小姑娘洗手。
然后她蹲在原地,沉默了一会儿。
“妈碧荷你们先等我一下,”牵着小姑娘的手,她似乎是下了决心,“我先送她回去,看看她家里。”
“连月你不放心,那就大家一起去看。”阿姨笑嘻嘻的,也跟着走了过去,“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出来就是要感受生活,碧荷也一起。”
村头挨着县城的待拆迁地段,破落的房子,昏暗的光。黑乎乎的补鞋的机器,散落一地的鞋。
咔嚓咔嚓。摄影大师到了这里,拿着单反,一言不发,只是对着房子和人像照拍了好多张。一行人来访,男女主人一个呆滞一个端着小凳子要请客人坐,倒是村支书很快赶了过来,对“不知道哪里来的记者”解释已经给他们安排上了低保。
走的时候,就连碧荷包里现金都被搜刮干净了。回去的路上,连月姐一直在车上沉默。她靠在车上发呆,然后又闭上眼睛,拉住了毛巾盖住身体。
碧荷眨了眨眼,又拿出了手机。
“林致远我们刚才去了那个小朋友家里,她家里好穷啊。”那个小姑娘的照片她也发给了他的,“我把钱都给他们了。”
林致远其实也是好人。有时候嘴巴坏,可是她做慈善捐钱,他都是支持她的。
没有人回复。
一百多公里外的天市,男人坐在饭桌前,笑吟吟的,只是瞄了一眼弹出的对话框。女人发的文字已经尽收眼底。
穷就穷呗,优胜劣汰,不够强壮的基因就该灭绝,不要浪费社会资源。
也就梁碧荷傻乎乎的。
“安置所有员工,至少要保证3%的残疾员工雇佣率,”对面有人说话,“不过这些费用,其实都可以在税前加计扣除——就相当于政府也承担一部分。”
“那是自然。”没有管手机,男人反而举起了酒杯,薄唇微勾,笑意盈盈,“天意收购蔚蓝,这些员工也绝对不会影响到——这是我们企业必须要尽到的社会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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