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娅说道,“在十三世纪的卡特兰王国只有一位大公世代驻守王国边境的罗伊斯大公,但在十三世界初期,这位大公就获罪于国王,罗伊斯之姓也消失在了贵族谱姓中。”
“但城堡里的公爵画像总不可能是罗伊斯大公的,这座城堡世代传承于佛里思特家族。”
“那些资料可难读得很,”莉娅皱了皱鼻子,“我看没有几个月是整理不出来多少东西的。”但她们总不能在人家的城堡里赖上好几个月,虽然莉娅十分渴望能常驻于那间浩瀚的藏书室。
“要是能够一直留在这里就好了……”她小声叹道。
沁着水汽与草籽气息的空气让她每一块肌肉都舒展开来,阳光渗入腑脏,暖洋洋地顺着血液散进全身。
于是眼睛就不知不觉地闭上了,发昏的头脑松快起来,阳光在眼皮上投下亮红的影子,耀眼得几乎要让人落泪。
要是可以永远都不回去就好了……
她可以逃离学校,可是又该怎么逃离家族呢?
“我们可以永远都不回去。”泽尼娅拉住了莉娅的手,“我们可以有新的、真正的家人。”
莉娅没有说话,只是悄悄攥紧了泽尼娅的手。
等到树影遮蔽住她们的眼皮,重新给头颅带进阴凉后,莉娅睁开了眼睛:“我想快点学会骑马,弗罗斯特先生说山林里有不少要骑马去的好玩地方呢。”
也许有一日她会被找到,被强行带回那个被称之为家的地方,但在这之前,她要痛痛快快地生活!
莉娅爬上马背,试着让它小跑起来,直到太阳西行至树顶,暮色给湖水撒上金沙,黑曜石带着马儿们回栏,两个姑娘才回到城堡中。
她们把银牌上的氧化痕迹与铁片上的锈痕小心清理干净,让上面精细复杂的纹路清晰地露出来,二者的上面的纹路都有不同程度的磨损,但大部分地方还是能够看出来的。
“它们之间的纹路更像些,”莉娅说道,“好像是由同一个符文演化出来似的。”
莉娅把自己挂在脖子上的小袋子取下,用上面绣着的圣纹与它们对比。虽然单独看时,三个不同的符文好像都有相似的地方,但同时放在一起后,立马就能看出铁片上的纹路和银牌上的纹路同出一源。
泽尼娅在本子上勾画着,她把两个残损的符文描摹到本子上,尝试着不同的连接方式与运笔顺序,并不时进行着小小的涂改。
莉娅看出来她是在尝试补全它们残损的纹路,于是也不打扰她,兴致勃勃地凑到一旁观看。
泽尼娅下笔的时候很少犹豫,大概尝试个两三次就能找到看上去最和谐的连接方式。她好像本能就知道该怎么绘画它们。
在两个姑娘安静地研究这两块新得到的牌子时,晚餐的时间到了。
送来晚餐的是她们已经见过的罗齐娜,两位姑娘摆在桌面上研究的银牌和铁片还没来得及收起,就被她一眼看个正着。
两个姑娘原本有些紧张,她们都还记得罗齐娜对克诺镇的强烈反应,担心这出自克诺镇的东西会激起她不快的联想。
但罗齐娜只是平淡地笑了笑:“我小时候见过有人挖出过这种东西。”
泽尼娅见她不介意,于是好奇地问道:“它们的纹路都一样吗?”
“我记得大概有两三种。”罗齐娜回忆道,“大部分都是铁质的,圆形铁片上的是一种花纹,三角形铁片上的又是另一种。银质的我只见过一个。”
她不再多言,接过两人还回来的披肩后就离开了。
今天的晚餐里有她们早上时尝过的那种生火腿薄片,并分别配着卷好的芦笋、抹过酱汁的面包和奶酪。
泽尼娅忍不住有些脸红,显然,洛伦·弗罗斯特先生就算醉了,也注意到了她对火腿的格外偏好。
两个人在考验过自己的胃容量后,都懒懒地窝在沙发上不愿动弹。
莉娅想起她今天看到的资料,玩笑地跟泽尼娅说道:“我今天还看了弗罗斯特先生推荐的那个十五世纪的吟游诗人卢努倍尔的作品。”
“他写得哪里是历史,简直就是奇幻故事。”莉娅笑道,“你猜猜他是怎么描写刺铁边境的?”
不等泽尼娅疑问,她就主动说起来:
“永夜将临,”
“王国的敌人已从地下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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