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失去、人们忍耐、人们接受。然后,继续活下去。
洛伦·佛里思特花了一整个上午在城堡中行走,然后在午后回到书房,坐在窗边,看天上那轮温暖的太阳逐渐下沉。
它从明亮到令人无法直视,逐渐变成一片鲜红,然后把周围的云和天空也染成了红色,最后逐渐沉进山坳里。
城堡里很安静,安静到近乎死寂,只有牛油烛偶尔爆出一点转瞬即逝的火花。
洛伦·佛里思特独自待在书房里,他抬头看向窗外,等待暮光消散,明月高升。
又是一轮月圆,这是吸血鬼们力量最强大的时候,也是他们冰冷的血液最狂热的时候。
月光被彩色的玻璃花窗分隔成不同的色彩,在地毯上照出缠绕着荆棘玫瑰的盾牌纹章,每一片玻璃都被细细的镀银铅框牢牢镶嵌,每一根框架上都刻有光明的符文。它们阻挡了吸血鬼进入这里。
洛伦·佛里思特站起身,他握住桌上的烛台,用力砸向玻璃花窗。
冰冷的夜风从窗外灌进来,熄灭的烛火升起淡白的烟,红色的血从握着烛台的那只手上沿着烛台蜿蜒滴落。
“我邀请你。”他说。
窗外一片寂静,唯有窗帘被风撕扯着狂乱飞舞。
洛伦·佛里思特丢掉手上的烛台,转身坐到书桌前的椅子上。
安在墙上的蜡烛被夜风摇动不休,昏黄的影在房间里摇晃。
洛伦·佛里思特一只手搭在桌上,他半垂着头,像一座凝固的雕像,鲜红的血沿着桌沿滴落,没入地毯积成一小块深色痕迹。
“看来,你终于承认了你的失败。”特里斯坦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他身后。
洛伦·佛里思特从椅子上站起,他转过身。特里斯坦已不知何时站在那里,他的面孔仍然苍白而俊美,嘴角勾着得意的微笑。
他能够感觉到,这间书房里所有的光明布置都已被撤去。于是他不紧不慢地踏步向洛伦·佛里思特靠近,漆黑的眼睛里透出不加掩饰的恶意:“洛伦、洛伦,你说,我是将你转化?还是直接吃了你更好?”
“这就是你的游戏?”洛伦·佛里思特问道,他随着特里斯坦的迫近开始缓步后退,有节律的脚步令两人的之间维持在一个稳定的距离上。
“不止如此,毕竟你实在让我等了太久。”特里斯坦慢慢说道,像在审视一件玩具是否还合自己的心意那样审视着他,漆黑的眼睛里渗出具有压迫力的阴影来,然而洛伦·佛里思特的面孔仍然那样平静。
“比如国王和他的手下?”洛伦·佛里思特继续缓步后退,他的小腿突然挨上了一个柔软的边沿,那是书房里用来休息的软塌。他停住了脚步。
“比如你的妻子。”特里斯坦用浮夸地遗憾语调说道,“我本想将她转化,作为一个给你的惊喜。可惜……”
特里斯坦逼近了洛伦·佛里思特,按压着他的肩膀迫使他坐到矮塌上:“她在完成转化前,就刺破了自己的心脏。”
那张面孔仍然很平静,曾经令特里斯坦想要收藏的灰蓝色眼珠里仿佛笼罩着一层迷雾,看不出半点恐惧、哀痛,又或是愤恨。这令特里斯坦感到无趣,却又转而对他生出新的兴趣。
“你会转化国王吗?”洛伦·佛里思特丝毫不受影响似的继续问道。
特里斯坦大笑起来,讥嘲又轻蔑地说道:“他已经老迈不堪,隔着皮肤我都能嗅到他血液的腐朽味道,也许会有人喜欢那贪婪过头的酸味,但肯定不是我。”
特里斯坦注视着那双灰蓝色的眼睛,将彻底吸干他的想法压下,他仍然能令自己感到兴趣。
他已经狩猎了洛伦·佛里思特二十年,并为此布置下一场盛大的游戏,如今这灵魂终于屈服,如果只收获一顿饱食也太过浪费。
特里斯坦抬起洛伦·佛里思特那只流血的手掌,从伤口里吮吸了一口,然后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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