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是两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才可能在众多活死人中生还,没想到,门一开,进来的竟是两个清俊少年。
尤其是前面那个,一身粗布衣裳不掩其骨子里的秀美,身如青松修长挺直,肤白如雪眉目如画。手中抱着一只娇憨的小黑猫,润白的手指出没于柔顺的猫毛间,优雅纤长。
直到身旁的管事轻轻咳了一声,尚班主这才回过神来,去看他身后的少年。
虽然没有前面这人惊艳,倒也是清秀之色,即使在戏班中,也算上等。
“真是没想到,我班中竟然会来两位少年英雄!”尚班主大马金刀地坐在太师椅上笑道,“昨天太晚了他们没有告诉我,早上才说来了两位新人投奔,星儿,这两位是……”
赵星儿这会儿正站在尚班主身旁,轻轻揉捏着他的肩颈,凑近了笑道:“可不是少年英雄。他们啊,可是京城喜成班的名伶呢!”
他特意强调了“名伶”二字,果然让尚班主眉头一皱。
“喜成班?”
“对啊!”赵星儿满脸堆笑,“真不愧是京城大班出身,见多识广,居然连活死人都知道怎么对付。而且啊,这两位才到梨荥,就结交了张队长和万阳城的参将,唉,真是称得我们这些乡下孩子无地自容啊!”
尚班主早年也在京城梨园混,只是混了多年也出不了头,这才干脆学吉普赛人,做了流浪戏团。
此人平时最好面子,赵星儿这番话,连消带打,暗暗抬高陈星瑜却打了尚班主的脸。
果然,尚班主的脸色立刻阴沉了下来。
“两位昨晚的义举,尚某人十分佩服,等会儿让星儿取十块大洋,算是我新星班的谢礼,只不过……”
他臭着一张脸:“两位来头太大,我新星班只是个流浪戏团,怕是接不住两位大佛,拿了银元便别过吧!”
这话说得决绝,彭乐一听就急了:“班主,昨日这位赵星儿可是留下我们了,还说班内规定,新人必须守夜,我们这才去守了门。您这……”
“算了,别说了!”陈星瑜打断了他,抚着猫儿转身,“原本我们是敬佩尚班主的高义才来投奔,没想到,没有这个福分……”
彭乐有点着急,他们俩的户籍还没着落呢,若是就这么走了,到哪儿搞户籍去?
可陈星瑜一副完全不在乎的样子,脚步缓缓,已经到了门边。
“等等!”尚班主皱眉,“什么高义不高义的,这年头到处都是耳目,你可得说清楚!”
陈星瑜已经走到了门口,阳光从他的身后洒下来,给他整个人都镀上了一层金光,秀美雅致。
青年的音色清脆而明朗:“早在喜成班时,我们便知道,尚班主的新星班曾是京城名团,当年一曲贵妃醉酒名动京城,多少人冒着踩踏的风险,也要一睹新星班名伶的风采。”
“但是后来,尚班主另有打算,离开京城远走他乡,我家盛班主多次扼腕叹息,说,尚班主的离开,绝对是京城最大的损失!”
尚志成当年在京城被各色名班打压,虽然和喜成班没什么过节,却也没听过别人说他的好话,听陈星瑜这么说,立刻来了兴趣,脸色放缓。
陈星瑜慢慢说着话,向尚志成的方向走了几步:“再到后来,战乱连连,京城也不例外。多少戏班子,最终都变成了当地权贵的家养班子,整日里只为他们而唱,多少戏班子到了最后,便成了淫窟恶地,孩子们生不如死。”
他幽幽叹了口气:“那个时候,我们才知道,尚班主您的高瞻远瞩,是早料到京城绝非永久太平之地,所以才能如此决绝,挥剑斩断根基,宁可重新开始,也不让自己名下的孩子们陷入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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