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赵星儿拍案而起,“您别说了,当初您把堂姐堂妹卖进窑子的钱花完了是不是?竟然能想到来卖我!”
“发什么癫!”那二叔也拍了桌子,“唱了几年戏就以为自己是个角儿了?你每个月寄来的那点钱算什么?当初你爹妈欠的债可还在那儿搁着呢,你不赶紧找个活路,还真想让二叔替你还一辈子钱?”
双方沉默了一会儿,那男人突然笑了起来:“你不会真以为那尚志成会给你兜底一辈子吧。我告诉你,尚志成这次到万阳城来,接触了好几个剧作家和梨园前辈,人家怎么说?都劝他赶紧赚一笔了收手。”
“他是不是给过你高城主私宴的请帖?我的亲侄儿啊,高城主寿辰,你们在剧院唱死唱活,都是给万阳百姓看的,但如今他让你在私宴上露脸,你觉得这是什么意思?”
接下来是一片哗啦啦的声响,赵星儿猛地从咖啡馆里冲了出来,那二叔却被人拦着结账,晚了一步,待跑出咖啡馆,早已没了赵星儿的踪影。
“狗娘养的臭戏子!”二叔指着他骂街的声音在茶摊这边都听得清楚,“为了给你推荐,可花了我一大笔银子呢!反正是臭不要脸贴男人,肥水别流外人田啊!”
他跳脚两步,气不忿地走了。
过了不多会儿,彭乐也回来了。
他一口灌下两大碗凉茶,擦了把汗,急匆匆地说:“我都去打听过了,那些所谓被夺舍的人,大都无家无口没人惦记。几个地痞流氓和赵麻子一样,是事先就被抓进了大狱,而几个乞丐流浪汉则是不知不觉消失了,过了好些日子才又出现在街上。日子我隐蔽地问过,每年的季末,西城失踪的人会变多,而被夺舍的几个人出现,则在季初。”
陈星瑜点了点头:“已经很明显了,这些失踪的人,要么是被抓去做实验,要么就是和赵麻子一样,成了某种交易的展示品。而季末正是城主大宴宾客的时间,不得不让人怀疑这之间的巧合。”
“那个所谓变成活死人的传说呢?”
“这个就有点玄了。”彭乐擦了擦头上的汗,“除了大家传说中的那个人和咱们今天救出来的程参将,其他的夺舍者被发现后,都被巡查营或者侍卫营给抓了回去,不知所踪。”
“而那个变成活死人的,原本有个前妻,新派运动的时候赶潮流离了婚,在街上被发现后,他老婆叫了娘家人过来,把他给绑了回去,一直关在家里。”
“据说关了有两三个月,人越来越消瘦,神智也越来越模糊,和他一起失踪又逃出来的全都被抓回去了,就他没被抓到,大家还都以为他死在哪里了。结果三个月后有一天,这人竟然暴起伤人,家里的几个人全部未能幸免。据说那晚,那家人的惨叫声叫得几条街都能听见,这才暴露出他的存在。”
“事后当然还是巡查营去抓了人,直接拖在太阳底下烧成了灰,活死人有毒会害人的说法就是那个时候传出去的。”
陈星瑜皱了皱眉头:“这些事你都是找谁打听的?”
彭乐挠了挠头上的小丸子:“说来也真是奇怪,按道理说出了这么大的事,那家的街坊邻居应该都记忆深刻才是,可我过去打听的时候,他们个个都说不知道,连那家人的存在都记不清了。只有那条街上一个曾经在市政工作过的老头,听说我在打听这些事,悄悄地找到我,找我讹了二十块大洋,才肯告诉我这么一点点信息。”
要知道,那个时候,二十块大洋足够普通人家舒舒服服过上一年了。
“市政?”陈星瑜不由自主地看向路边的路灯杆,眼中闪过一丝恍然。
彭乐跟着他看了一眼,也没在意,继续问道:“大佬,那市政老人生活得很拮据,我又是以民间说书艺人寻找怪奇传说的理由找他们打听事情,他的说法难免会有夸大。现在看来,其实最可靠的,还是早上程参将说的那些。所以,我们还是要找机会去城主府邸探查么?”
陈星瑜站起身来,带着彭乐向万阳大剧院的方向走去:“程参将也说了,三天后商量价格,指的应该是明日,而我刚刚知道,这几天高城主会在府邸中开私宴,也许,时间正好对得上。”
说着,他把刚才赵星儿和家人的对话告诉了彭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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