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星瑜的这个要求,在对方看来,简直就是自杀。
不过,他俩刚才在赌桌上一直都被陈星瑜压着,此刻有机会翻身,怎么可能会提醒对方?
黑马褂露出个狰狞的笑容:“原本是不能破坏规矩的,但小哥你既然这么说,爷就破回例,答应你一回。”
说着,他抓起骰盅里的三个骰子,特意玩了个花活,丢到了桌上。
无数视线都集中在了那张赌桌之上。
骰子滴溜溜地转着,在无数目光之下跳跃翻转、不断碰撞。
两个骰子慢慢停了下来,竟正好是两个六点朝上,而剩下的那一个,还在桌上翻滚着,一路朝着桌沿滚去。
“你这……”黑马褂的粗汉同伴眼睛直直盯着那枚翻滚的骰子,埋怨道,“玩什么花样,老老实实地丢一个不就行了?”
黑马褂比他还急:“我真的就是随手一扔,怎么可能丢出豹子来?”
所有人的眼睛都盯在那枚骰子上,只有陈星瑜悠悠闲闲,又从衣兜里掏出一把糖豆来,挑了好几颗丢进嘴里。
“啪!”骰子碰到了桌子的边缘,摇摇晃晃地快要停下。
“呼——”粗汉长出一口气,“三点啊,还好不是六。”
可他还没把这一口气吸回来,那骰子晃晃悠悠摇了摇,竟又翻了一翻,稳稳地停在了六点上。
三个六,豹子!
赌场整个地沸腾了起来。
乱世之中,物价飞涨,各地城主发行的钞票都跟废纸一样,今天能买到一袋米,明天大概就只能买到半袋。
而含银量高达90%的“袁大头”,购买力就十分坚.挺。据说京城的大学教授,每月薪俸也不超过三百大洋,陈星瑜一口气赢得了近两万大洋,抵上了大学教授六七年的工资,着实是一笔巨款。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坐庄的黑马褂,自从那骰子翻出六来,他已经脸色煞白冷汗直冒,连站都快要站不稳了。
“你……你出千!”黑马褂抖抖索索地嚷了一句。
陈星瑜抱着双臂,挑眉看向他。
对方没有即时反驳似乎给了他信心,黑马褂深吸一口气嚷嚷着:“就是出千,哪儿有那么巧,到了最后翻出个豹子来?”
“我们出千?”彭乐不可思议地叫了起来,“骰子是赌场的,点数是你自己丢的,我们连桌子都没碰一下,怎么出千?难道还有人可以离这么远来控制骰子?”
“怎么不行?”黑马褂身边的粗汉口不择言,“要是你们和赌场商量好了,由赌场的人来控制呢?”
这话如此引战,黑马褂想要捂他的嘴已经来不及了,此刻眼珠一转,竟一矮身,从人群中钻了出去。
“哟嚯,输了钱想跑啊!”周围的人哄了起来。
彭乐一拍桌子就要去追,却被陈星瑜轻轻拉了下衣角,使了个眼色。
赌场大厅的设计明显分为两部分,赌客们都集中在一处,喧闹拥挤,而从此处到大厅门口,却要经过娱乐区旁边毫无遮挡的一块空地。
初时黑马褂还能利用人群掩饰身形,等到了这里,空荡荡的一块地方,只有他一个人在狂奔,显眼至极。
更何况,还有赌场的高壮保安堵在门口,他简直无处可去。
钢琴旁的一男一女早就站了起来,男人安抚地在女人肩上拍了拍,走上前来。
黑马褂左冲右突都没能跑出赌场,见那男人笑眯眯地走过来,已经吓得腿软,忙不迭地给向男人拱了拱手。
“陈老板,我不是不给钱,他们实在是太可疑了,对,昨天,昨天他们还去了对街的洒金楼,被金老板客客气气地送出来,我看到了的。一定是……他们一定是受金老板所托来砸场子的。”
男人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的表演,只轻轻一哂:“但他们玩的是宁高门的赌大小,赌客坐庄,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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