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里抱出小黑猫,放在自己胸口上,仰面躺了下来。
小猫自昨晚被凶以后就乖巧至极,这会儿趴在他胸口打了个呵欠,歪头拿小白爪抱过陈星瑜的手指,拉到口中轻轻磨牙。
“你说,”陈星瑜在它尖锐的齿尖上点了两下,“那个傻瓜,怎么就把自己搞得那么惨?”
“喵?”小猫不明所以,向前爬了两步,陈星瑜的呼吸已变得轻柔。
小黑猫轻轻爬到青年的锁骨旁,用冰凉的小鼻子轻轻蹭了蹭他的下颌,挨着他闭上了眼睛。
前几天一直奔波劳累,昨夜又是熬夜又是受伤,陈星瑜已经精疲力尽,本还想和小黑猫再说说话,可身子一躺平,意识很快就模糊起来。
恍惚之中,他好像又回到了城南摘星苑的小楼中。
今天他又病了。
好像是在学校上体育课的时候,不过是和同桌打了一会儿羽毛球,他便脸色煞白呼吸困难,吓得老师赶紧叫了救护车。
还是那老一套的检查与处置,回到家,已经是夜里10点。
陈星瑜躺在床上,无聊地盯着天花板。
楼下隐隐传来父母说话的声音。
“你要开始培养振豪?是真的要放弃星瑜吗?”那是妈妈稍稍提高的声音。
“你怎么能这么想,”爸爸的声音传来,“你也知道,星瑜这身体,今后就只能在家里养着……现在你还指望他继承家业?”
母亲似乎沉默了很久:“家业什么的我并不执着,但星瑜……你必须保证他能过上无忧的生活。”
“那是当然!”父亲道,“他是你儿子,也是我儿子!我怎么可能不管他?振豪是个好孩子……”
他们又说了什么,陈星瑜并不关心,他裹着薄被起了床,光脚小心地走到阳台上,把自己塞进懒人沙发里。
天上的星星很亮,邻居家的别墅却还没有灯光。
陈星瑜缩了缩脚。
夏哥哥今晚回来得好晚,是不是又遇上了什么新鲜事情?
想起那天被夏哥哥从湖边拉回来,陈星瑜才知道他居然已经搬到了隔壁。
夏哥哥说,他只是暂时住在这里,等过段时间,他又会去别的地方住一阵,然后再去旅行。
旅行啊……
楼下的父母还在说家业什么的,陈星瑜一点儿也不在乎,他只想,如果能有一笔小钱,也许他也会四处走走,去看看世界上的新鲜事情和新鲜的人。
如果可以和夏哥哥一起去……
微弱的灯光穿过草坪,现出那个少年的身影,陈星瑜急急欠了欠身子,想要和他打声招呼,心脏却猛地一悸。
强烈的刺痛自胸腔深处泛起,如同有烈火烧灼,陈星瑜的呼吸不由自主地急促起来。
眼前的星光变得模糊,旋转的视野让他再也无法支撑住身体,只能瘫倒在沙发上艰难地呼吸。
或许,爸爸说的是对的。
他这具身体,说不定真的无法支撑到成年,爸爸要找人继承家业,便只有同为陈家血脉的陈振豪。
所以陈振豪对他不好,爸爸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有妈妈曾经给过陈振豪难堪,也表明过自己的态度。
所以陈振豪即便再怎么恨他,也不敢真的做什么,只是在他面前恶形恶状,惹他心烦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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