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上了陈星瑜的目光。
“叔,”他冲着老人叫得亲热,“星瑜是我朋友,他也是一时走霉运没有通告,您看能不能……”
“鑫盛公寓不养闲人。”老人一口回绝,“就算找不到工作,也可以做帮工,但绝对不可以无所事事。我这里虽然是廉价公租房,但房租一个子也不能少,明天就会有人来收租,你们自己解决。”
说话间电梯已经到了二十四层,“叮”的一声响后,电梯门缓缓打开。
门外是狭窄而幽暗的走廊,连通各家各户的大门。
每家门前的铁栅栏都紧紧闭着,走道里空无一人,只能听见三人脚步声的回响。
走廊里灯光昏暗,满是铁锈的管道在屋门上方纵横交错,接口处破碎的地方,喷出细细的蒸汽。
墙皮早已斑驳,先前刷上的油漆碎成了块块,边缘卷曲,水渍与破损处处可见。
经过一户人家的时候,房内蓦然有了灯光,光亮透过糊在窗玻璃上的报纸透出来,倒有了些温暖的感觉。
从这户走过,彦叔停在一扇大门前。
几乎和水泥同色的木门上,贴着一张陈旧卷边的关公像,木门外,是大厦统一的铁栅栏防盗门,门锁上方还缠着铁链,被一把锈得看不出颜色的大锁牢牢锁住。
彦叔从口袋里掏出用铁丝圈起的一大串钥匙,在里面挑了挑,找出一把来,咯吱咯吱地将锈锁打开,将铁栅栏推到一边。
2414的门牌号出现在两人面前。
陈星瑜:……真是个好兆头。
彦叔倒是没有任何反应,还在慢悠悠地絮絮念叨:“这个房间不错,空间宽敞,通风也好,你一个人住足够了。”
没等两人开口,他抬起手,在木门上敲了敲。
???彭乐与陈星瑜对视一眼,这里难道还住着有人?
礼貌地敲了三下门后,彦叔又挑出一把钥匙,插入锁孔中把门打开。
木门吱呀着被推了开来。
天光已暗,大门甫一推开,一股阴寒的空气立刻汹涌而出,竟将门口三人的额发都吹得飘动起来。
外窗的铁栏上搭着遮阳的白布,早已被渗入的雨水沁得锈黄破烂,跟招魂幡似的,被窗子里吹入的夜风扬起,仿佛窗栏上长出了无数柔软的胳膊,招呼着门口的三人。
墙角边,渗水的痕迹之下,是前屋主种的不知道什么植物。
植物早就已经枯萎,枯黑的藤蔓却依然紧紧扒在墙上,像是一副枯败的抽象画。
风从破了一块的窗口吹进来,吊扇在半空中吱吱呀呀地摇晃,靠近门口的地方,木桌翻倒。
一旁是间小小的卧室,不过放了一张一米二宽的单人床,就已经几乎占满了卧室的全部空间,床上的被褥早已在夏日的南风天里受潮发黑,散发出阵阵霉味。
阳台倒还宽敞,前任主人的绿植枯死了一片,靠近墙边是一个极为迷你的洗手间,大概就是直接用木板围了一下,夜风下,薄板做成的小门咿咿呀呀地摇晃着,一副即将垮掉的样子。
彦叔看了看房间,一转身从彭乐手里拿过一个袋子,把那个剥开的橘子皮放到窗栏下,又从塑料袋里掏出那长硬的物体来。
两人这才看清,那是一小盒线香。
细长的线香从小盒中取出,彦叔从口袋里摸出一盒火柴,略略有些颤抖的手擦亮了火花,将六根线香点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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