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一早委托他们找猫的芳姨。
无视外室的血腥和内间的泥土,芳姨直接来到小门前。
“阿彦,对不起,我来晚了。”
似乎是一路跑过来,芳姨的声音里有些喘。
小门从内被拉开,彦叔站在门前:“芳姐说的哪里话,我等一下怕什么,就怕你和五哥少见一会儿,心里又觉得难过,快进去吧。”
他说着从小房间里出来,把路让给芳姨:“我还有事,就先回去了,一个小时后,一定记得把五哥送回去啊!”
彦叔急匆匆地走出了房间,外间大门轻响,结界又重新封闭。
陈星瑜从隐形斗篷下朝里面看去。
小房间里,一具沉重的香杉木棺被儿臂粗的铁链悬挂在半空中,棺盖已开,棺材旁,站立着一个高大的身影。
那是个身材高大的男人,陈星瑜一瞥之下,能看出他大概五十来岁,相貌英俊,只是不知生前遭受了什么,从右眉到左下颌,有一道长长的伤口,以至于右边的半张脸血肉模糊。
双目紧闭,眼睑被人用细线缝住,看不见瞳仁。
男人身上穿的,是一件带着兜帽的长衫,布料粗糙晦暗,将全身上下的皮肤尽数遮掩。
单从视觉效果上来看,男人的形象阴森又恐怖。
芳姨却似乎全然不知,微笑着给男人轻轻整理了一下兜帽,指尖抚上男人血肉模糊的脸颊。
“这里怎么又裂开了?”她喃喃自语着,从衬衣口袋里掏出一根细细的缝衣针,一小卷黑色的棉线,将男人按在一旁的一张椅子上坐下。
芳姨站在五哥身前,轻轻按住那张脸上裂开的皮肤,缓缓地将伤口缝合。
像是常见的老夫老妻单独相处时那样,芳姨一边做着手上的活,一边轻声细语地碎碎念:“老头子啊,我看阿彦的身体越来越差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我们太麻烦他,好在他再稍微撑一撑,等祭祀结束,也就好了。他也是真难,在这儿坚持了这么多年。”
男人仰着头,一动不动地任由芳姨在他脸上穿针引线,兜帽下的眼睛紧闭,但他仰头的姿态安静而专注,一眼看上去,竟让人觉得,若是他能睁眼,此刻的目光一定无比温柔。
给男人缝好脸上的伤口,芳姨收起针线,轻轻挨着男人坐下,微微歪着头,侧身靠上男人的肩膀。
静谧的小房间里,一直回响着芳姨温柔的声音。
不过是街坊邻里间的一点趣事,家长里短的小小烦恼,芳姨静静地诉说着,男人便安安静静地坐在她身旁,专注地倾听。
时间如同流水缓缓流淌,直到听到走廊尽头的脚步声响起,陈星瑜和彭乐这才反应过来,他们竟然站在原地,听芳姨说了一个小时的琐事。
心情却没有一点不耐烦,反而像是被清泉涤荡,变得平静淡然。
“唉,”芳姨长叹一声,“五哥,要回去了。”
她扶着男人站起身来,依依不舍地又给他整了整身上的衣裳,扶着男人向那幅香杉木棺材走去。
陈星瑜和彭乐也做好了准备,打算悄无声息地退出房去。
突然间,最外间的大门处传来一声凄厉的猫叫,紧接着金光一闪,一只橘猫猛然冲了进来。
橘猫的速度极快,两人只一晃眼,它已经窜进了芳姨所在的小房间,闪电般跃上那副香杉木棺。
木棺在橘猫跃起的冲击下轻轻摇晃,原本已经走到木棺前的高大男人突然站定,紧接着,竟剧烈地颤抖起来。
“五哥!五哥你怎么了?”芳姨的声音里满是惊惶,细瘦的双臂根本无法再扶住男人,反而差点摔倒。
“糟了!”彭乐低声道,“要诈尸了!”
传统说法里猫属阴,能通灵,家中有人去世时都要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