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渐渐地暗了下来,小屋里没有灯火,不多久就黑得不见五指。
男孩躺倒在草席上,此刻已经发出了鼾声。
陈星瑜吃完了馒头,裹着那条薄被躺了下来,却始终无法入眠。
肩膀上的抽痛一阵一阵的,不用看,一定是肿起来了,疼得让人难以忍受,而他却没有在意,而是紧紧皱着眉头思索着。
好像,有什么很重大的事情必须去做,可他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第二天一早,陈星瑜醒来的时候,右边的肩膀已经青紫了一大片,碰都碰不得。
他原本还想去那艘船那里看看,可手臂根本抬不起来,连带着半边身子都是麻木的,路都走不好,只好听从了男孩的建议,勉强走出去一段路,坐在茅屋不远处人流较多的地方。
初春的季节,阳光还算温暖,陈星瑜小心地让一阵阵抽痛的肩膀迎着阳光,烤得暖和点就好得快一些。
街上人来人往,不少人从他身边走过,都会同情地看上一眼,但真正停下来给钱的并没有几个。
陈星瑜也不在意,他微微皱着眉头,依然想着昨晚睡前的那个问题,我到底忘记了什么呢?
“哎,听说没,今年的寻仙船又要开了,都是哪家的孩子要被送走啊?”
“今年……好像有几家哦,城南的王家,城西的李家,对了,还有首富陈家。”
“不会吧,陈家怎么可能舍得他们那个宝贝儿子?以往年年给他们留出名额来,他们压根就不想去,今年怎么,想开了?”
“倒也不是,我听说,陈家其实和仙山那边是有姻亲关系的,那边的蛊师很早就相中了陈家的小儿子,就等着他去拜师学艺呢。往年是陈家大儿符合条件,当然是不愿去的,今年他家小子到年龄了,就直接送上了船。”
“真的啊!这小子命真好!直接拜在蛊师门下,就相当于一只脚踏入仙门了啊!”
“所以说啊,穷人家的孩子拿出全部家当来都上不了寻仙船,就算是上了船,去了仙山,还不知道有多少考验等着,学不出来就是个死。人家有钱人根本不争这个,直接拜师,跟咱们玩的就不是一个游戏。”
路旁,陈星瑜晒着太阳昏昏欲睡,路人的话有一搭没一搭地钻进他的耳中。
待到“拜师学艺”几个字钻入他耳孔的时候,他陡然清醒过来。
抬头一看,说话的是街头点心铺的两个伙计,比他大上三岁的样子。
去年夏天他们刚到城里落脚的时候,陈星瑜和阿庆晚上出来乘凉,也曾遇到过这两人开龙门阵,他听了个大概,好像是曾经放弃了什么求仙的大好机缘。
可这事似乎是城里的禁忌,两人也总是神神秘秘的不肯多说,陈星瑜一直很好奇。
今日看他俩谈兴高,陈星瑜又不死心地凑了过去:“两位哥哥,你们说的寻仙船到底是哪一艘啊?”
两人回头看了他一眼,似乎是看他被揍了有点幸灾乐祸,其中一个故意在陈星瑜受伤的肩头上推了一把,见他疼得直吸气,不由得心情大好,斜着眼笑道:“差点忘了,你和那个什么阿庆来我们这儿还不到一年,还没见过寻仙船。”
他压低了嗓门:“就是码头最漂亮的那艘,每年只在我们这里停一天,等各家把孩子送上去就开往仙山了。”
“去仙山学手艺?”陈星瑜眨了眨眼睛,“我……”
他一句话还没说完,两个伙计就哄笑起来,其中一个一脚踹上了他受伤的肩膀:“就凭你?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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