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们身上的服饰区别很大。
其中的一半,头戴玉冠白衣飘飘,大多身姿柔软,很有些仙风道骨的模样。
而另外的一半,则只穿着寻常的白色布衣,裸露出来的皮肤晒得黝黑,却劲瘦刚健,与今日带着他们接棺的汉子们如出一辙。
安置好了悬棺的汉子们站到了一旁,粗布衣裳的青年们走到他们身后,面向悬崖。
白衣青年们和新来的少年们站在了一起。
而今日接棺时那个领头的中年人,依然站在悬崖之下,等着两个老人走上前来。
待三人在崖缝边站定,汉子又高声颂道:“跪——”
所有人全都面向崖缝跪了下去。
带着木制面具的老人开始吟诵,声音久久不休。
带着奇特韵律的吟诵声在山间回荡,新来的少年们完全摸不着头脑,渐渐觉得无聊,昏昏欲睡。
突然,有人轻轻叫了声:“表哥!”
本要睡着的少年们被叫声惊醒,都偷偷地朝着发声的人看去。
就见陈振豪已经偷偷起了身,溜进了白衣青年们的队伍,轻轻热热地拉着一个青年道:“表哥我终于见到你了。”
这一路走来,陈振豪不论对着谁,一直都是一副颐指气使的模样,少年们哪里见过他这样对人亲热和讨好,这会儿都忍不住转开了脸。
被叫的青年个子高挑,此刻倒是一点也不尴尬,冲着陈振豪微微一笑:“你来啦!”
他拉着陈振豪的手向自己的同伴低声介绍:“这就是我那个表弟,小时候咱们师父见过一次,说很有慧根,将来有机缘会一定收为弟子的那个。”
他的同伴们显然早已听说了这个故事,好奇的眼光在陈振豪脸上转了两圈,冲他露出笑容来。
“哥,”陈振豪开心地跪在表哥身边,仿佛已经加入了白衣少年的队伍,“为什么那些人……”
他对着那群衣着普通的青年努了努嘴,目光在他们的粗布短衫和扎起的裤腿上逡巡几圈。
“他们是攀岩师的学徒。”“表哥”小声地说,“毗仙村其实是三家聚居之地,一家姓王,就是我们的师父,是蛊师;一家姓曲,就是他们的师父,是攀岩师;还有一家姓秦,是傩师。”
“傩师?”陈振豪眼珠一转,看向前方悬崖下依旧在缓慢吟诵的蓝衣老人,“那个就是傩师吗?”
“对!”陈家表哥轻轻点了点头。
“可是……”陈振豪又看了一圈跟着两位师父前来的青年们,“傩师不收徒弟?”
“怎么不收?”他身旁的一个白衣青年轻轻回答道,“只是傩师难当,前几年秦师父也收过几个徒弟,但没人能坚持到一年,全都……”
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身旁那些因好奇而伸着脖子偷听的少年们猛然煞白了脸,好像青年手上真的有把利刃,已经从脖子上横拉过去了一般。
前方的吟诵声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三位师父已经站了起来,白衣的蛊师轻轻发了话。
他的声音不大,音调似乎也有点柔柔的,却意外地有穿透力。
“寻仙之途并无定法,毗仙村三姓,皆有可进入仙宫的有缘之人。此次来到毗仙村的蒙童二十名,在接棺过程中,两人落水,余十八,你们依次过来,谛听神兽会带领你们去找各位师父。”
说着,他向一旁让了让。
不知什么时候,阳光被近旁的山石遮挡了身影,早春寒凉的江风吹了过来。
远方传来寻仙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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