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感觉,比之前在瀑布上方挪动时更加强烈。完全只能依靠自己,稍有差池便会万劫不复。
就在他看得遍体生寒的时候,曲连吉的声音突然响起:“看出什么来了?”
小徒弟们被猛然惊醒,回神的回神,擦口水的擦口水,没人敢回答。
“陈星瑜?”曲连吉直接点名。
少年的脸色有些发白,却依然老老实实地回答:“没看见什么,但是很害怕!”
周围少年们不屑的目光如箭般射来,曲连吉却点了点头:“好,有怕惧就好!就怕你们什么都不怕,上崖托大,徒劳占据对面的空间。”
少年们的目光不由得投向对面,背光的崖壁上,阴森森的悬棺群静静地悬挂,见证着所有人的努力。
或许是走向死亡的努力。
一个上午的时间就这样过去,回到小屋去吃饭的时候,陈星瑜虽已将回家的路线记得烂熟,却依然走在最后一个,最终参考了两位师兄的线路,顺利回到小屋。
吃过饭略略休息了一下,下午依然是在崖前观摩。
陈星瑜的目光来回在崖间扫视,将崖底到帽檐部分的每一个细节都牢牢刻在心里。
下崖后没有安排,陈星瑜回了一趟秦家。
家里静悄悄的,平日总是坐在院子里雕刻面具的老人不见踪影,谷神面具倒是快雕好了,只剩下最后的那一勾,尚未掺入神韵。
陈星瑜走进厨房,把自己带过来的青菜收拾收拾,又切了些腊肉,好让老人做晚饭时轻松些。
就这样,一直等到入了夜,却也没见老人回来。
陈星瑜有点着急了。
他急急出来院子的时候,天上下起了雨,蒙蒙的细雨,阴云笼罩在村落与山崖间,天提前便要黑了。
秦家小屋独居,隔壁左右都没有邻居,陈星瑜还是跑去了最近的几户人家和上次去过的顺心家,却都说不知道秦安平去了哪里。
回到院子中,陈星瑜站在天井里,默默回想了一下。
祖祠崖上,那张土地的面具猛然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那个带着土地面具的老人,轻轻把手按在崖壁上,便能知晓敌人到了哪里。
是不是带上这个面具,就能找到秦师父的下落?
他定了定神,从秦安平的案桌上拿来一张黄色的空白符纸,学着秦安平的样子,供上了案桌。
燃香、焚纸,陈星瑜学着师父的样子,念出请求神灵原谅打扰的符文。
接着,他拿起墨笔,毫不犹豫地在符纸上,画出土地的面具。
最后一笔勾画完成的时候,微风带着细雨,从天井中直扑过来,淋了他一身。
他将符纸贴于额头,凭着记忆重复出老傩师的动作,又将双手按在堂屋的立柱之上。
清风裹挟着细雨,在他的身前盘旋,心跳猛然加速,血液的快速流动,让他的眼前阵阵发白。
耀眼的白光之中,指尖似乎伸出了无数的触手,从立柱连接土地。
门外的一草一木都呈现在眼前。
那感觉很玄妙,明明有那么多的东西,根本看都看不过来,心中却似乎对此十分熟悉,一草一木,甚至一块小小的石头,此刻他都能分辨,也都能说出它应当在的地点。
细细的低语传来,似乎是那些草木石块,正在与他沟通。
陈星瑜集中精力,让脑海中浮现出秦安平的脸。
蓦地,仿佛电光一闪,老人痛苦的面孔出现在眼前,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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